他起身走到屠刚的面前，缓缓蹲下，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入对方那只燃烧着怨毒的独眼。
“屠刚，萧烈的一条好狗。”
墨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指尖却看似随意地敲击着屠刚那只冰冷的金属断臂护具，内劲透过坚硬的金属传递出危险的震颤：“告诉我，萧烈派你来，除了杀我，还有什么目的？他人在哪里？禹京还有多少暗桩？”
屠刚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独眼中的怨毒未减，但却掺了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他死死地瞪着墨衍，试图用眼神撑出几分宁死不屈的硬气来。
墨衍冷笑一声，懒得再与他周旋，转而走向那名散发着甜腥气的毒师。
他蹲下身，先是仔细嗅了嗅对方身上的气味，又翻开他的眼皮审视了一下他的瞳孔，随后就从怀中取出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点淡黄色粉末，轻轻地弹在了毒师的鼻端。
“唔 ——！”
毒师的身体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取代，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骨髓里疯狂地啃噬，连喉咙里都挤出了破碎的呻吟。
“你身上的‘腐骨散’味道不错，” 墨衍的声音像裹了冰的恶魔低语，“但比起我这‘万蚁噬心粉’，还是差了点意思。”
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瓶，“萧烈在禹京的联络点在哪？你们如何传递消息？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否则……”
瓶身碰撞的轻响里裹着寒意，“我不介意让你尝尝完整的药效，三天三夜，清醒地感受每一寸骨头被啃噬的滋味。”
毒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里的狠戾被恐惧彻底冲垮。他呜呜地挣扎着，拼命地点头求饶。
墨衍示意秦风拔掉他嘴里的布团。
“我……我说……”
毒师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混着浓重的恐惧，“城西…… 城西‘百草堂’……是我们的据点……“
”掌柜马有福……是联络人……“
” 大殿下…… 他不在禹京……去、去了北境！“
”他说……要亲自看着禹国乱起来……看着您和四皇子…… 死……！”
北境！
萧烈竟然亲自去了北境！
墨衍的眼神猛然变得锐利如刀，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压得偏厅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北境战场本就凶险万分，如今再添萧烈这条阴险毒蛇的潜入，目标直指禹珏，甚至包括他自己，局势，瞬间凶险到了极点！
“还有呢？”他的声音冷得像九幽寒冰，“他在北境如何联络？还有哪些暗桩？”
审讯在压抑的偏厅内继续。
窗外的风势更急，豆大的雨点终于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冲刷着院中残留的痕迹，也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更猛烈的腥风血雨敲起了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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