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别碰我!”
柳蓉儿早有防备,尖叫着猛地将握瓶的手缩回胸前,用整个身体死死护住,像护住最后的一线生机。
她的另一只手疯狂挥舞,尖尖的指甲在宁远山伸来的手臂上狠狠抓过,瞬间划出几道深可见肉的血痕,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想抢回去销毁证据?!”
她笑得癫狂,眼底却淬着碎冰,“宁远山!你做梦!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宁大国公爷是怎么藏着剧毒,盘算着害人性命的!”
“贱人!你想拖全家一起下地狱吗?!”
宁远山被那几道血痕刺得心头火起,暴怒如同岩浆般喷发出来。
他彻底撕碎了最后的一丝体面,猛地扑上床榻,双手像烧红的铁钳一般,狠狠都钳住柳蓉儿护着瓷瓶的手臂,用力去掰!
眼中翻涌着疯狂的杀意,此刻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 立刻夺回那个要命的东西,让这个疯妇闭嘴!
“害死全家的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柳蓉儿状若疯魔,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抵抗。
她用头去撞他的胸膛,用脚去踹他的腰腹,口中嘶声力竭地朝着旁边吓傻的儿女尖叫:
“书恒!书瑶!你们看清楚!这就是你们的爹!他藏着剧毒要杀宁书冉!现在怕我揭穿,连我也要一起灭口!你们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宁书恒和宁书瑶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破了胆。
父母反目成仇,像两头失控的野兽一样在床上撕扯扭打,平日里的温情体面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狰狞与丑陋。
他们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来。
这哪里还是他们熟悉的父亲母亲?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爹!娘!你们别打了!”
宁书恒终于鼓足勇气想上前拉架,声音里带着哭腔,却被混乱中的柳蓉儿一脚狠狠踹在胸口上,踉跄着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啊 ——!!!”
宁书瑶只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在墙角,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枯叶,连眼泪都忘了流。
混乱中,柳蓉儿虽然拼尽全力护住了瓷瓶没被夺走,可剧烈的撕扯早已让两人狼狈如乞丐。
发髻散了,钗环滚了一地;衣衫被扯得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肉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脸上更是被指甲划出道道血印,渗着血丝,狰狞可怖。
那小小的瓷瓶,此刻像枚引线燃尽的炸弹,被柳蓉儿用尽全力攥在了手心。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几乎要嵌进瓶身里,仿佛能听见瓷釉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细微的、濒临碎裂的呻吟。
“给我!”
宁远山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双目赤红得如同噬人的野兽一般,再次猛地探手去抓柳蓉儿的手腕,就连指风里都带着狠戾。
“休想!”
柳蓉儿猛地将握着瓷瓶的手高高举起,手臂因脱力而微微的发着抖,眼中却闪烁着疯狂而绝望的光芒,对着宁远山厉声嘶吼:
“宁远山!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这瓶子砸了!让‘枯心散’的粉末撒满这间屋子!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地狱传来的诅咒,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让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寒冰。
宁远山的动作猛然僵住,看着她高举的手,看着那只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的瓷瓶,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恐惧 —— 他毫不怀疑,这个疯女人真的做得出来。
宁远山惊恐地瞪着柳蓉儿那双燃着决绝火焰的眼睛,视线又死死黏在她高举的手上,那只随时可能砸落的瓷瓶,此刻在他眼中比悬顶的利剑更可怖。
里面装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若是真被砸碎,这满屋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会在三息之内毙命,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后背猛地窜上来,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动作。
他不敢再上前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高举的手,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恐惧与愤怒剧烈的抽搐着,青筋在额角突突直跳,他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再动一下。
柳蓉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鬓边散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嘴角却勾起一抹病态的快意,眼底涌动着绝望的疯狂。
她死死地护着那瓶能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毒药,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兽一般,与宁远山形成了对峙的僵局。
夫妻反目,形同死敌;毒药悬顶,杀机四伏。
这出由宁书冉暗中铺陈的“枯心散”大戏,终于在这一刻,以最惊心动魄的姿态冲上了高潮。
那只尚未碎裂的瓷瓶,如同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寒光凛冽。
毁灭的气息随着晨光漫进了窗棂,无声地浸透了宁国公府的每一寸角落,预示着一场无可挽回的崩塌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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