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私库里那箱压箱底的宝贝都被洗劫一空,宁书瑶这点小金库的损失,在她心头已掀不起半分波澜。
她几乎立刻就猜到是宁书冉搞的鬼,可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难道真应了瑶儿的疯话,是鬼魂索命?
想到宁书冉那张非但完好无损、反倒更添冷艳的脸,柳蓉儿的后颈猛地窜起一股寒意。
难道……她真的不是人?!
是邀月那个贱人从地狱里派回来的恶鬼,专程来索她们母子性命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柳蓉儿瞬间浑身冷汗涔涔,脸色白得像纸。
掌心握着的“枯心散”瓷瓶被下意识地攥紧,尖锐的边缘几乎就要嵌进了肉里。
可再一想到宁书冉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那点刚刚鼓起的、想拼死一搏的勇气便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无力感,仿佛无论她做什么,都逃不出对方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
看着宁书瑶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哭嚎,柳蓉儿忽然想起自己被抽心头血时,这个女儿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嫌弃,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与怨恨猛地窜上心头,像毒藤一般缠紧了她的五脏六腑。
“够了!”
柳蓉儿猛地甩开宁书瑶的手,用尽全力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声音里淬着压抑的怒火,“哭!就知道哭!哭能把你的金钗哭回来吗?能把你的银子哭回来吗?!”
宁书瑶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浑身一僵,哭声戛然而止。
她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蓉儿,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短暂的呆滞过后,更汹涌的委屈与愤怒如火山喷发,连带着对母亲的恨意也一并翻涌上来,尖利的哭嚎陡然拔高,几乎要掀翻屋顶:
“娘!你敢吼我?!连你也吼我?!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活了啊!呜呜呜……”
母女二人正闹得濒临失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同样带着哭腔与惊惶的男声,像滚雷般炸响在院外:
“母亲!母亲!不好了!我的书房……我的书房遭贼了!”
话音未落,宁书恒已冲了进来。
他同样衣衫不整,发冠歪在一边,几缕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脸色惨白如纸,眼窝深陷得像两口枯井 —— 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此刻他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神情里堆满了极致的惊恐与愤怒,冲到柳蓉儿床前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 我藏在书架暗格里的金锭、银票!还有…… 还有祖父临终前留给我的那块暖玉!全都不见了!连……连装东西的紫檀木匣子都没了!整个书房被翻得…… 干干净净!这……这怎么可能?!”
他引以为傲的镇定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掏空般的慌乱,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上。
东厢房内,女儿的哭嚎与儿子的惊惶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柳蓉儿死死地罩在了中央。
她看着眼前这对惊慌失措的儿女,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来,宁书冉这哪里是来报仇的?她是要将她们母子三人,一点点拖进地狱啊!
接二连三的噩耗,像烧红的重锤般狠狠地砸在柳蓉儿本就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她看着眼前一个状若疯魔、一个失魂落魄的儿女,指尖又触到掌心那冰凉的 “枯心散” 瓷瓶,一股毁灭一切的疯狂念头猛然攫住了她,像带毒的藤蔓缠紧了心脏。
“宁书冉…… 宁书冉……”
她反复念着这个名字,齿间磨得咯咯作响,眼中迸射出孤注一掷的狠戾,那光芒里淬着毒,燃着火,“好!好得很!你不让我活,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宁远山!你这个缩头乌龟,也休想独善其身!”
她猛地抬头,对着门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尖利得像被掐住喉咙的夜枭,裹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来人!去请国公爷!立刻!马上!就说我柳蓉儿要死了!让他立刻滚过来见我最后一面!”
守在门外的丫鬟们被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地连滚带爬,鞋都跑掉了一只,跌跌撞撞地朝着宁远山的书房方向疯跑。
谁都看得出,这位平日里风光无限的蓉夫人,此刻是真的要鱼死网破了。
东厢房内,宁书瑶的哭嚎、宁书恒的喘息与柳蓉儿那近乎癫狂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即将收紧的绞索,勒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这场由宁书冉掀起的风暴,终于要将正院这潭浑水,彻底搅成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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