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柳蓉儿只觉得五雷轰顶!
王公公这番话,不仅点明嫁妆有皇家和越国的双重记录,不容抵赖,更直接戳破了她妄图拖延和隐瞒的心思!
尤其是最后那句“不在库房里了”,如同利刃,直刺向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上,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恐惧将她彻底地淹没。
宁远山看到柳蓉儿的这副模样,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完了!
皇帝不仅知道九叶金莲子,连柳蓉儿私吞嫁妆的事都一清二楚!
再抵赖下去,就是抗旨不遵,是欺君!整个宁国公府都要给她陪葬!
电光火石之间,宁远山做出了决断。
他脸上瞬间被 “震惊” 与 “痛心疾首” 填满,两道眉毛拧得像要断裂似的,猛地跨前一步,对着瘫软在地的柳蓉儿厉声怒斥:“糊涂东西!!”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狠狠地扇在了柳蓉儿的脸上!
“啪 ——!”
清脆的巴掌声在死寂的前厅炸开,像一道惊雷劈落,震得人耳膜都在发颤。
宁书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一声短促的尖叫脱口而出:“爹 ——!” 她慌忙扑上前去扶住柳蓉儿,指尖都在发抖。
一旁的宁书恒却面无表情,眼帘半垂着,仿佛事不关己,只以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旁观着这场闹剧。
柳蓉儿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了一侧,白皙的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迅速肿成一片,嘴角已渗出了细密的血丝。
她整个人都懵了,眼神涣散地望着地面,半晌没回过神来 —— 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半边脸的骨头都震碎。
“我让你掌管中馈,是信你能持家!你竟敢……竟敢私自动用公主的遗物?!还是这等能救命的圣药?!”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砸在柳蓉儿心上。
宁远山指着柳蓉儿的手指抖得像风中残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猛地转向王公公,深深躬身下去,脊背几乎弯成了弓形,声音里裹着惊惶与痛悔:“公公!家门不幸!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都是这无知蠢妇贪慕虚荣,竟敢……竟敢私自动用那九叶金莲子!”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撕扯着喉咙,“臣……臣管教无方,罪该万死!求公公息怒,臣这就……这就拼尽全家之力设法弥补!”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瘫在地上的柳蓉儿 —— 她还捂着红肿的脸颊,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嘴角的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淌。
“说!”
宁远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最后的疯狂与不容置喙的命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九叶金莲子你用了多少?!还剩多少?!”
话中的尾音在颤抖,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濒临绝望的嘶吼。
前厅里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狠厉的气势冻住了,连宁书瑶扶着母亲的手都僵住了,只觉得父亲此刻的模样,比方才那记耳光更令人胆寒。
”装东西的盒子呢?!哪怕只剩一点粉末,也立刻给本国公拿出来!“
”还有,公主其他的嫁妆,但凡能抵得上这金莲子的,统统找出来!快!”
柳蓉儿被宁远山眼中的狠厉和疯狂吓住了,那是要舍弃她保全全家的眼神!
“没…… 没了……”
她涕泪横流,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地哭喊,“一点都没剩…… 都……都让我……吃了……盒子……盒子还在……”
话音未落,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发髻散乱,裙摆沾着尘土,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院子,那踉跄的背影里,满是濒临绝境的仓皇。
不多时,柳蓉儿捧着一个极其精美、镶嵌着宝石的描金空盒子,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她将空盒子举到王公公面前,哭道:“公公……就……就剩这个盒子了……真的……一点都没了……”
那空荡荡的盒子,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嘲笑着她的贪婪和此刻的绝望。
宁远山看着那空盒子,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强撑着才没倒下。
他脸色灰败,对着王公公深深一揖,声音充满了苦涩和哀求:“公公……您看……这……这如何是好?那蠢妇已将圣药……用尽了!“
”臣……臣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但……但求公公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臣……臣愿倾尽所有家财,遍寻天下奇珍异宝补偿书冉那孩子!并立刻将那蠢妇关入家庙,听候陛下发落!只求……只求能救四皇子啊!”
王公公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看着那华贵的空盒子,看着宁远山虚伪的“痛心”和柳蓉儿彻底的崩溃。
他心中冷笑连连。
倾尽家财?
补偿宁书冉?
关柳蓉儿?
这些都不过是宁远山此刻的缓兵之计和弃车保帅!
他冷冷地拂了拂衣袖,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宁国公,柳夫人,你们的话,咱家听明白了。“
”东西没了,人还在。这空盒子,还有你们二位的话,咱家会一字不漏地带回宫,禀报陛下。至于陛下如何圣裁……”
他顿了顿,目光如寒霜般扫过面如死灰的宁远山,又掠过瘫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的柳蓉儿。
视线在脸色苍白如纸、眼底盛满惊惶的宁书瑶脸上稍作停留,最后落在始终冷眼旁观的宁书恒身上,那眼神似有若无地掂量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那就要看陛下的旨意,和……四皇子的造化了!”
话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进了滚油,瞬间在死寂的前厅里炸开无声的惊雷。
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悬在宁家人的头顶,说不清是宽宥还是更残酷的宣判。
王公公不再多言,示意随行的小太监接过那个刺眼的空盒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宁国公府。
徒留下身后的一片死寂,以及瘫软在地、彻底陷入绝望深渊的柳蓉儿,和强撑着站立、眼中却已布满血丝、心中惊涛骇浪的宁远山。
宁国公府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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