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儿自无尽虚空归来,身形如一片羽毛般轻盈地落在青州圣院上空。她周身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与周围的云霭融为一体,即便是圣人也难以察觉她的存在。
秦婉儿俯瞰着脚下的青州圣院,心中百感交集。曾经辉煌壮丽的圣院如今满目疮痍,主殿的琉璃瓦碎裂大半,偏殿更是坍塌了近三分之一。
院中那棵千年古树被拦腰折断,焦黑的树干无声诉说着那场大战的惨烈。不过,重建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工匠们在断壁残垣间忙碌,新的基石正在被重新奠定。
秦婉儿闭上双眼,混沌之心微微跳动,一股无形的波纹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瞬息间覆盖了整个青州。
无数画面与情感如潮水般涌入秦婉儿的感知:失去亲人的百姓在废墟前默默垂泪,受伤的修士咬牙忍受着经脉撕裂的痛苦,守护阵法的弟子们强打精神维持着结界的运转。
整个青州如同一棵经历狂风暴雨后的古树,外表看似平静,内里却已是千疮百孔。
她的目光穿透层层云雾,落在了师尊董砚的静室。那里,一股微弱却坚韧的七彩圣辉摇曳不定,如同风中残烛,勉力维系着。
秦婉儿能感觉到那光芒之下隐藏的本源亏损,那是一种近乎枯竭的黯淡,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
视线微转,她看见师兄张牧之站在静室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虑,正与吴青松低声商议着什么。张牧之的鬓角竟已添了几缕白发,这在修为深厚的他身上简直不可思议,可见这段时间他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师兄吴青松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身前的天机盘缓缓旋转,上面浮现着青州各地的光影图景,监控着四方动静。他的手指时不时轻点盘面,调整着某些参数,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颇为吃力。
不远处的演武场上,武镇岳将军正督促着圣院护卫操练。他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边的一切,防范任何可能的骚乱。但秦婉儿能感觉到,他体内气血翻涌不定,显然旧伤未愈,却仍在强撑着履行职责。
一股暖流和心酸同时涌上秦婉儿心头。她不在的这段日子,是这些同门和战友在苦苦支撑,守护着师尊和这片残破的家园。他们的坚韧与忠诚,让她既感动又愧疚。
秦婉儿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一闪,如同融入虚空般出现在董砚的静室内。这一刻,她对混沌之力的运用已臻化境,空间在她面前如同无物。
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混合着一种生命本源流逝后特有的枯寂气息。董砚静静躺在榻上,面色比月前她离开时更显苍白,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唯有眉心处一点微弱的七彩光华闪烁不定,显示着他仍在以强大的意志力对抗着道基之伤。
秦婉儿注意到,师尊的双手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那是道基崩坏蔓延至体表的征兆。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痛,那个曾经傲立天地、庇佑众生的师尊,如今竟衰弱至此。
“师尊…”秦婉儿轻声呼唤,声音哽咽。她跪坐在榻前,小心翼翼地握住董砚微凉的手。混沌之心自然流转,一股温和包容、蕴含着微弱源初气息的力量缓缓渡入董砚体内。
这股力量与董砚自身的圣魂本源同源而出,却又更加古老深邃。它如同初春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如同山涧的清泉,清澈而不冰冷。
它并未强行修复那触目惊心的道基裂纹,而是如同最细腻的春雨,悄然滋养着近乎干涸的本源,抚平着圣魂因过度燃烧而带来的灼痛与虚无感。
董砚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虽然未能醒来,但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分,气息也略微平稳了一些。他眉心的七彩光华似乎明亮了那么一丝,如同黑夜中多了一点微弱的星光。
秦婉儿心中稍安,知道自己的混沌之力对师尊的伤势确有裨益。她能感觉到,源初之契带来的力量正在与董砚的本源产生共鸣,以一种近乎奇迹的方式延缓着他生命的流逝。
但这需要时间,且无法根治道基之伤。道基之伤如同天地初开时留下的裂痕,不是单纯的力量补充能够修复的。
秦婉儿就这样静静守着,感受着师尊微弱却顽强的生命波动,直到夜幕降临,星辰在天幕上缓缓显现。
“吱呀”一声,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张牧之按时前来查看师尊情况。当他推门见到跪坐在榻前的秦婉儿时,先是一惊,手中的药碗险些跌落,随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狂喜:
“师妹!你回来了!太好了!你没事吧?”他快步上前,仔细打量着秦婉儿,发现她气息内敛深湛,竟隐隐有种让自己都看不透的感觉,更是惊讶不已。
“师兄,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秦婉儿起身,轻声将葬星海之行的大致经历告知。
秦婉儿省略了源初之契的具体细节,只言明寻得一件关乎对抗归墟的古老遗物,并与自身力量融合,期间遭遇归墟本体拦截,幸得师尊隔空相助才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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