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转眼距青州大战已过月余。
在秦婉儿以混沌之心悄然调和地脉、以及天下众生信念汇聚的温养下,董砚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
虽然圣魂本源依旧亏空严重,道基裂纹难以愈合,但至少脱离了生命危险,偶尔能清醒片刻,说上几句话,只是大多时间仍在沉睡中缓慢恢复。
这一日,秦婉儿刚为师尊渡完混沌之气,助其安稳睡下,正准备前往协助张牧之处理圣院事务,忽然心有所感。
秦婉儿留在圣院外围、用于警戒和感知天地的一缕混沌意念,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波动——那是属于星殒古道文明的特殊空间频率!
波动来源,并非来自大地,而是来自…九天之上的虚空!而且正在迅速减弱!
秦婉儿脸色微变,不及多想,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圣院上空,化作一道混沌流光,朝着波动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秦婉儿如今修为莫测,虽未刻意修炼飞行之术,但心念所至,虚空自成坦途,速度远超以往。
穿过层层云霭,越飞越高,直至接近此界天穹的壁垒之处。这里的灵气已极其稀薄,虚空乱流开始显现。
只见在那混乱的虚空边缘,一点微弱的蓝色光芒正在如同风中残烛般闪烁,即将彻底湮灭——那赫然是一枚极其残破的、样式古老的玉符!正是星殒古道文明的传讯符!
玉符似乎感应到秦婉儿身上那同源的混沌气息,用最后的力量,将一段残缺的信息投射到她心间:
“…守望之地…遇袭…归墟主力…围攻…文明火种…危…”
“…‘钥匙’…在…葬星海…核心…”
“…小心…内…”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那玉符彻底耗尽了能量,化为宇宙尘埃。
秦婉儿心神剧震!
守望之地遇袭?归墟主力?钥匙在葬星海?小心内…?是内奸?
这段信息量巨大,且充满了紧迫感!守望之地是启明文明最后的遗产,也是师尊曾去过的地方,若被归墟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而那“钥匙”,联想到之前寂灭尊者残念提到的信息,很可能关乎对抗归墟的终极秘密!
必须立刻告知师尊!
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要返回圣院。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异变突生!
周围平静的虚空乱流毫无征兆地剧烈暴动起来,化作无数道无形的空间之刃,从四面八方绞杀而来!
同时,一股阴冷晦涩的禁锢之力悄然降临,试图封锁这片空间!
有埋伏!
秦婉儿临危不乱,混沌之心微微跳动,周身泛起灰蒙蒙的光晕。那些足以撕裂化神修士的空间之刃撞在光晕上,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混沌之力轻易同化、吸收。那禁锢之力更是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瓦解。
“藏头露尾之辈,出来!”秦婉儿冷喝,目光如电,扫向虚空某处。
“啧啧…不愧是混沌之子,果然敏锐。”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虚空涟漪荡漾,三道身影缓缓浮现。
为首者,赫然是之前曾在星殒谷外观望、后来加入圣院联盟的——天衍宗那位擅长推演的长老!
而他身后的两人,气息阴冷,周身缠绕着淡淡的归墟死气,显然是被深度控制的傀儡!
“是你们!”秦婉儿眼神一寒,“果然有内奸!”
天衍宗长老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内奸?呵呵,我等不过是顺应天命,追随更强大的存在罢了。秦婉儿,哦不,或许该称你为‘混沌之子’,你可知,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
天衍宗长老目光贪婪地盯着秦婉儿:“归墟之主对你很感兴趣,只要你愿意皈依,必将得到无上荣耀。何必在此残破之界,与这些蝼蚁陪葬?”
“痴心妄想!”秦婉儿毫不犹豫拒绝,混沌之力开始凝聚。
“冥顽不灵!”天衍宗长老脸色一沉,“既然如此,便擒下你,献给主上!动手!”
他身后两名傀儡立刻扑上,化神巅峰的死寂之力爆发,化作两只巨大的魔爪抓来!
而那天衍宗长老则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干扰心神、扭曲认知的诡异波动笼罩向秦婉儿,显然是想牵制她的混沌之心。
若是之前,秦婉儿或许会手忙脚乱。但此刻,她已初步掌控混沌之心,对归墟之力的本质有了更深理解。
面对攻击,秦婉儿不闪不避,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混沌之气流转,化作一个微型的漩涡。
“归墟之力?不过是残缺的秩序罢了…散。”
秦婉儿轻轻一语,那两只巨大的魔爪以及那诡异的心神波动,在靠近混沌漩涡的瞬间,如同雪遇骄阳,瞬间瓦解、消散,反而被漩涡吸收,化为了滋养她的一丝能量!
“什么!”天衍宗长老骇然失色,他没想到秦婉儿对归墟之力的克制竟到了如此地步!
“轮到我了。”秦婉儿目光冰冷,左手并指如剑,一道灰蒙蒙的剑气射出,看似缓慢,却瞬间穿越空间,点向那天衍宗长老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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