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等人看着门外这几位“可怜人”，听着他们声情并茂的诉说，心中不免动摇。
李石看着柳莺儿哭红的眼睛，心有不忍。孙铁柱看着牛大壮一身力气，觉得劈柴担水的活儿他确实能干。
吴青松看着方文远那失意书生的模样，更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境遇。
“师尊…他们看起来…确实可怜…”李石小声说道。
“先生，那牛大壮力气不小，院中杂活确实需要人手…”赵明诚也斟酌着开口。
“方文远所言，倒也有几分向道之心…”吴青松补充道。
董砚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外跪着的三人，深邃的眼眸中，无悲无喜，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澄澈。
在他圣心通明之下，三人看似完美的伪装如同透明的琉璃。
柳莺儿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与冰冷；
牛大壮肌肉绷紧下蕴含的爆发力与内息流转；
方文远袖中暗藏的微型探测符箓与灵魂中那道来自流云观的隐秘精神烙印…一切无所遁形。
“心有所求，未必是真。”董砚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门外三人耳中，更如同晨钟暮鼓，敲在李石等人心头。
“柳莺儿，汝兄之病，城西回春堂王大夫可治，所需药费，圣院可垫付，病愈之后，自谋生路，无需依附。”
“牛大壮，身负勇力，城北码头正缺扛包力夫，日结工钱，足以养家糊口，何必为仆？”
“方文远，屡试不第，非才不足，乃心未静，志未坚。城南‘静心斋’有前朝大儒手书《劝学篇》石刻，日日临摹，静思三月，或有感悟。圣院非尔避世之所。”
三句话，如同三柄无形的利剑，精准地刺破了三人精心编织的谎言和伪装！
柳莺儿脸上的悲戚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
牛大壮忠厚的神情凝固，肌肉不自觉地绷紧。
方文远失意的伪装更是被彻底撕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袖中的手微微颤抖，那枚探测符箓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
李石等人恍然大悟，看向门外三人的目光瞬间充满了警惕和后怕！
若非师尊慧眼如炬，圣院险些引狼入室！
董砚不再看门外三人，转身对李石等人道：“圣院之门，为向道向善者开。然道心蒙尘，善念伪饰者，纵有万般可怜之相，亦非同道。明辨是非，洞察本心，亦是尔等必修之课。”说罢，便回了书房。
门外，柳莺儿、牛大壮、方文远三人，在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目光和圣院那无形威压的笼罩下，如坐针毡，再不敢停留，灰溜溜地起身离去，背影狼狈不堪。
圣院第一波渗透，以暗子狼狈退场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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