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西头赵铁匠家,他婆娘昨晚起夜,说看到院墙外面蹲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眼睛像两个绿灯笼!吓得她魂都飞了!今早起来就发高烧说胡话!”
“是…是黑风岭的妖怪跑下来了吧?!我就说那片乱葬岗邪行!”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啊?官府…官府管不管啊?”
恐惧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货郎王老五惨不忍睹的尸体,刘寡妇家被啃噬殆尽只剩骨架的大黑牛,赵家娘子高烧不退的呓语…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了镇外黑暗中潜藏的、凶残嗜血的未知怪物。往日还算热闹的街市变得冷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小孩子的哭闹声都少了许多。一种大难临头的绝望感笼罩着小镇。
镇中心,唯一一家还算像样的茶馆“清心居”里,此刻却挤满了人。胆大的、想打听消息的、或者纯粹无处可去的镇民,都聚在这里,议论声、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必须请人!得请高人来降妖除魔!”一个穿着绸衫、明显是镇上富户的中年胖子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张员外家认识县里的王捕头,听说王捕头认识青云观的仙师!赶紧去请!”
“对对对!请仙师!花多少钱都行!”立刻有人附和。
“仙师?远水解不了近渴!”一个背着猎弓、满脸风霜的老猎人嗤之以鼻,声音洪亮,“等仙师来了,咱们镇子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依我看,那东西昨晚刚吃了人畜,肯定还在附近!咱们镇上的青壮汉子,抄家伙!猎弓、柴刀、锄头!组织起来,进山搜!趁白天它不敢出来,找到它的老巢,一把火烧了!”
“进山?你疯啦胡老六!”有人立刻反对,声音发颤,“那东西能把王老五撕成那样,把一头牛啃得只剩骨头,是咱们拿柴刀锄头能对付的?那不是去送死吗?”
“那你说怎么办?等死吗?”老猎人胡老六梗着脖子吼道。
茶馆里顿时吵作一团,有人支持请仙师,有人主张组织人手硬拼,更多的人则是六神无主,满脸恐惧。恐慌和绝望的情绪在不断发酵。
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李石,那个在墨香斋事件后执意拜董砚为师的贫家少年,正紧紧攥着拳头,脸色因激动和某种信念而微微发红。他听着周围的争吵,看着一张张恐惧绝望的脸,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昨日在墨香斋,师尊面对凶悍黑三时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以及最后那句点化妖兽的淡然话语。
他猛地站起身。
少年清亮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有些突兀,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大家…大家别慌!去找董先生!董先生一定有办法!”
“董先生?哪个董先生?”有人茫然问道。
“就是那个…住在镇西破屋里的穷书生?董砚?”有人反应过来,语气充满了怀疑和荒谬。
“他?他能有什么办法?写篇文章把妖怪骂死吗?”立刻有人嗤笑出声,引起一阵哄笑。
李石的脸涨得更红了,但他眼神却异常坚定:“你们不懂!董先生他不是普通人!昨天…昨天在镇外…我亲眼看见!先生他只是…只是对着那妖怪念了几句书上的话,那妖怪…那妖怪就跪下了!真的!金光闪闪的字从书里飞出来!先生他…他是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少年激动地描述着,试图让大家相信。
然而,他的话在众人听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李石头,你小子是不是吓傻了?说什么胡话呢!”胡老六皱着眉呵斥道。
“金光?念书?妖怪下跪?哈哈哈!”哄笑声更大了。
“就是!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穷书生,还降妖?李石头,你拜师拜魔怔了吧?”
嘲讽和不信如同冰水,浇在少年头上。李石看着一张张写满怀疑和讥诮的脸,急得眼圈都红了,却不知该如何辩解。他求助似的看向角落,昨天和他一起目睹了城郊那一幕的另一个小乞丐柱子。柱子却畏畏缩缩地低着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出声。
“好了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富户胖子不耐烦地挥手,“当务之急是赶紧派人去县里请仙师!再多凑点钱!胡老六,你们几个胆大的,先在镇子周围多布些陷阱,晚上多安排人手巡逻!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在失望和更深的恐惧中,议论着渐渐散去。没人把李石的话当真,只当是少年人被吓坏了说的疯话。李石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又急又委屈,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就朝着镇西头董砚的小屋方向跑去。
“师尊!师尊!”李石气喘吁吁地推开那扇虚掩的破木门,冲进小屋,带着哭腔喊道,“出事了!镇外出妖怪了!吃了人!吃了牛!大家都吓坏了!我说…我说您能对付,他们…他们都不信!还笑话我!”
董砚正坐在桌边,桌上摊开的依旧是那本《云州风物志》。他闻声抬起头,看着跑得满脸通红、眼中含泪的少年弟子,脸上并无意外,只有一丝淡淡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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