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的 “林峰医馆”,连后院的临时诊桌都坐满了患者。王老头忙着给排队的人分艾草茶,额角沁着细汗;两个临时雇来的护士穿梭在诊室间,手里的病历本堆得像小山;林峰刚送走一个被邪祟碎片侵扰的少年,白大褂的袖口还沾着淡淡的药香,就听到前厅传来一阵低低的议论 ——
“你看那个女生,长得真好看,就是脸色太白了……”
“她站那儿半小时了,也不排队,是不是不舒服啊?”
林峰抬眼望去,只见医馆门口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穿月白色旗袍的女生。她身形纤瘦,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束着,手里拎着一个复古的皮箱,气质清冷得像幅水墨画。和周围吵吵嚷嚷的患者不同,她只是安静地站着,指尖轻轻抵着心口,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像是察觉到林峰的目光,女生转过头,目光与他对上。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瞳仁是淡淡的琥珀色,却藏着化不开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下一位。” 林峰收回目光,刚喊出声,就看到女生慢慢走过来,声音轻得像羽毛:“林医生,我…… 能单独跟你说吗?”
周围的患者好奇地看过来,王老头连忙打圆场:“大家稍等,这位姑娘情况特殊,让林医生先看看。” 说着,引着女生走进最里间的特诊室。
关上门,特诊室瞬间安静下来。女生将皮箱放在桌上,打开 —— 里面不是病历本,而是一叠厚厚的检查报告,从 CT、核磁到基因检测,几乎涵盖了所有西医项目,每一份报告的结论都写着 “未见明显异常”。
“我叫苏清月。” 女生坐在诊椅上,双手轻轻放在膝上,“这半年来,我身体总出怪事 —— 有时候突然发冷,冷得像掉进冰窖,身上还会出现淡蓝色的纹路;有时候又突然发热,热得浑身冒汗,纹路又会变成淡红色。去了国内外十几家医院,都查不出问题,有人说我是心理作用,可……”
她说着,撸起左手的袖子 —— 白皙的手臂上,果然有几道淡蓝色的纹路,像结冰的河流,蜿蜒着从手腕延伸到肘部。更奇怪的是,当她提到 “冷” 时,纹路的颜色会变深;提到 “热” 时,颜色又会浅一点,像有生命似的。
林峰瞳孔微缩 —— 这不是普通的怪病,是 “灵气阴阳失衡” 的典型症状!而且纹路里隐约透着一丝熟悉的气息,和他之前在山海关方向感应到的邪祟碎片,有微弱的共鸣。
他伸出手:“我给你脉诊。”
指尖刚搭在苏清月的手腕上,林峰就感觉到一股驳杂的灵气顺着脉门涌来 —— 一半是极寒的阴气,一半是极热的阳气,两种灵气在她的经脉里疯狂冲撞,却又谁也压不住谁,形成了一个 “阴阳死循环”。更让他心惊的是,阴气里藏着一丝极淡的 “邪祟寒气”,和赵山河体内的地脉寒气同源,却更精纯,明显是直接接触过山海关屏障后的邪祟!
“你最近是不是去过山海关附近?或者接触过什么‘老物件’?” 林峰收回手,语气严肃。
苏清月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我三个月前去过山海关,在一个旧集市上买了一块玉佩,回来后就开始出现这些症状。后来玉佩丢了,症状却越来越严重。”
“那玉佩应该是古物,吸收了山海关的邪祟寒气,又因为某种原因,唤醒了你体内的‘阴阳双生脉’。” 林峰解释道。他在前世的仙域古籍里见过 “阴阳双生脉” 的记载 —— 这是一种罕见的体质,平时和普通人无异,一旦接触到极端灵气(如邪祟寒气、纯阳灵气),就会激活体内的阴阳灵气,引发失衡。
苏清月愣住了:“阴阳双生脉?我家族里从没听说过这种体质……”
“这种体质很罕见,可能隔几代才会出现一次。” 林峰站起身,走到药柜前,取出几粒聚气散和一小块玄阳拳残玉,“你体内的阴阳灵气已经快到‘爆脉’的边缘了 ——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经脉会被两种灵气撑裂,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苏清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那…… 我还有救吗?”
“有,但需要时间。” 林峰将聚气散和残玉放在她面前,“我会给你开‘调和阴阳汤’,用道地的黄芪、当归调和气血,再加入少量红景天平衡灵气;这几粒聚气散你先吃,能暂时稳住体内的灵气;这块残玉你带在身上,里面的阳属性灵气能压制邪祟寒气。另外,我需要用针灸帮你打通‘阴阳枢纽穴’,让两种灵气能循环起来,而不是互相冲撞。”
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出穴位图:“明天你再来,空腹,我给你施针。施针时可能会有点疼,但必须忍住 —— 一旦中途停下,灵气会更乱。”
苏清月看着桌上的聚气散和残玉,又看了看林峰认真的侧脸,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这半年来,她听了太多 “心理作用”“无药可救” 的话,林峰是第一个能准确说出她病情,还给出具体治疗方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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