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深海区，教练还在讲解浮潜注意事项。姜悦兮抓着栏杆，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反复在她脑子里转。
【游戏还没结束。】
她把手机塞进防水袋，抬头看了眼沈墨渊。他正低头检查她的呼吸管，动作认真，眉头微皱。
“你有没有觉得……林悦走得太干脆了？”她小声问。
沈墨渊抬眼，“你想多了。”
“可她连离职都办了，还特意跑来巴厘岛看我们。”她咬了下嘴唇，“这不像是放下，倒像是——确认完就撤退。”
沈墨渊直起身，语气平静：“她确认的是我不会回头。现在她走了，事情就结束了。”
姜悦兮没再说话，但心里那根弦一直绷着。
回程的船上，海风有点大。她靠在船舱边，看着远处渐渐模糊的海岸线，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三天后，姜氏集团总部。
姜悦兮穿着浅粉色连衣裙，坐在会议室里翻文件。父亲临时通知开家族会议，说是有重要合作项目要谈。
“这次是跟沈家联名推出高端智能家居系列。”姜父看着众人，“发布会定在下周的商业晚宴上，双方都要出席。”
她手一抖，笔掉在桌上。
“怎么了？”母亲问。
“没事。”她捡起笔，声音放轻，“就是……沈墨渊知道吗？”
“他已经知道了。”父亲点头，“两家孩子都在同一所大学，正好借这个机会多接触。”
她低头翻页，没再出声。
晚上回家，她给沈墨渊发了条消息：【你们家也要参加晚宴？】
对方秒回：【嗯。我爸说这是大事，必须露脸。】
【那你得穿西装。】
【随便。】
【不行，得帅一点。我要拍照发朋友圈。】
【随你。】
她笑了下，又补了一句：【别让别人觉得我配不上你。】
过了几秒，对方打字中跳出来，却迟迟没发新消息。
直到十分钟后，他回：【谁敢这么想，我就让他滚出行业圈。】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久，最后回了个“哼”。
晚宴当天傍晚。
酒店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照得地面反光。姜悦兮挽着父亲的手走进大厅，一眼就看见站在角落的沈墨渊。
他穿了黑色西装，领带是深蓝的，衬得整个人挺拔冷峻。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目光立刻锁住她。
她冲他眨了眨眼。
他嘴角微动，朝她走来。
“你迟到了。”他说。
“堵车。”她理了理裙摆，“你站那儿干嘛？都不过来接我。”
“我在等你进来。”他低声，“第一眼就想看到你。”
她耳朵红了，轻轻踢他鞋尖，“油嘴滑舌。”
两人刚走到签到台，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沈少，好久不见。”
是林悦。
她穿了一条酒红色长裙，头发挽起，妆容精致。手里拿着邀请函，笑容得体。
姜悦兮瞬间僵住。
沈墨渊挡在她身前半步，“你怎么在这？”
“我是沈氏市场部的新任项目经理。”林悦微笑，“负责今晚的品牌展示环节。”
姜悦兮冷笑：“这么巧？刚辞职，又升职？”
“不是升职。”林悦看向她，“是调岗。沈总说我的能力更适合对外项目。”
沈墨渊眼神冷了下来：“谁批的？”
“董事会一致通过。”林悦递上文件，“这是今晚流程表，您过目一下？”
他没接。
“不用。”他说，“所有环节由我亲自监督。”
林悦点头，退后一步，“好，那我先去准备。”
她转身离开，背影从容。
姜悦兮抓住沈墨渊的手臂，“她到底想干什么？”
“别慌。”他反握住她，“她在找存在感，但掀不起风浪。”
“可她现在能碰你的工作！”
“只要我在，她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晚宴开始后，宾客陆续入席。
主舞台上播放着两家合作项目的宣传片。灯光暗下时，姜悦兮注意到林悦站在侧台，手里拿着平板，时不时抬头看他们这边。
她越看越不舒服。
中途休息时，她去洗手间补妆。刚推开门，就听见隔间里有低语。
“……只要她在台上摔倒，视频一放，姜氏千金当众出丑，合作就得重新评估。”
“林姐说了，沈少最护短，到时候肯定乱了阵脚。”
“关键是没人能证明是她动手的。”
姜悦兮站在原地，心跳加快。
她没出声，悄悄退出去，绕到服务通道，直接找到负责舞台设备的技术人员。
“麻烦帮我查一下主舞台的地毯固定情况，还有灯光架是不是稳固。”
技术人员愣了下，“出问题了？”
“不确定。”她说，“但宁可查一遍。”
十分钟后，技术组反馈：舞台右侧地毯边缘松动，下方有细线连接控制台，疑似远程触发装置。
她立刻拨通沈墨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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