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一瞥,却被药鼎内壁上奇异的景象吸引住了。
水汽凝结,竟在内壁上缓缓浮现出几行字迹:“言贵不在多,在真。守渊者不语,非不能,乃不忍。”
阿朵怔住了,墨玉般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银婆婆留下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言贵不在多,在真……守渊者不语,非不能,乃不忍……”她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的迷雾仿佛被拨开了一角。
她一直以为,要打破大蛊师的控制,就必须夺回所有被篡改的名字,将那些虚假的契约彻底摧毁。
但银婆婆的话,却让她意识到,真正的力量,并非在于摧毁旧名,而在于坚守不说出口的底线。
沉默,并非软弱,而是一种选择,一种对真理的守护。
原来,真正的力量,不是在于呐喊,而是在于知道何时闭嘴。
而此时,在始缄碑前,白十七已经连续静坐了三天。
他一动不动,宛如一块亘古的磐石,任凭风吹雨打,不为所动。
他用自己的鲜血,一遍又一遍地润泽着石碑上那道凹痕,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融入到这块古老的石碑之中。
血,早已干涸,结成暗红色的痂,与石碑的颜色融为一体。
他原本苍白的嘴唇,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更加干裂。
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第四日凌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亮清源村的时候,白十七突然站起身来。
他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沉睡的猛兽,终于苏醒。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默默地走向村口的那口枯井。
那口井,已经废弃多年,井口长满了杂草,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白十七走到井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伸出手,开始徒手挖掘。
他的指甲断裂,鲜血直流,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疯狂地挖掘着。
泥土飞溅,很快,他的手上、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泥污。
他像是一个着了魔的苦行僧,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七尺,整整七尺!
终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块冰冷的、坚硬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一块刻满了闭口图腾的黑色石板,出现在他的面前。
石板古朴而神秘,上面的图腾扭曲而怪异,仿佛蕴含着某种禁忌的力量。
陈小满闻讯赶来,看着白十七挖出的石板,她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指尖,轻轻地抚摸着石板上的纹路。
突然,她的身体猛然一震,仿佛触电一般。
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嘴唇微微颤抖,开始喃喃自语。
那是一种古老而陌生的语言,充满了神秘和力量,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吾……以缄默之名……禁锢……一切……”
话音未落,陈小满的身躯猛然一晃,随即晕倒在地。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着周围的人,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没有人听懂她刚才所说的话。
陈小满摇了摇头,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石板上的纹路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她的身体,控制了她的意识。
“我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好像……替很多人说了一句‘不’……”她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与此同时,柳七郎也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清源村。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竹篓,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一路奔波,脸上布满了疲惫,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他走遍了各地,收集了许多被篡改名字的“伪名遗物”。
有的是用骨簪刻着亡者名字的,有的是用布偶缝着生辰咒的,还有的是用纸人写着代称符的。
这些东西,都曾经被用来控制人们的命运,现在,它们都成了柳七郎手中的武器。
他回到自己的铸器小屋,从竹篓里取出一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碎片。
那是炉心泪的残余,蕴含着对抗情念侵蚀的力量。
他将炉心内的碎片投入特制的陶炉之中,然后点燃炉火。
火焰熊熊燃烧,将小屋照得通红。
柳七郎拿起一把沉重的锻锤,开始有节奏地敲打着。
他的动作缓慢而有力,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
伴随着锻锤的敲击声,他开始吟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铸心谣》。
“……炉火熊熊,铸我心魂……驱散迷雾,照亮乾坤……”
他的歌声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沧桑和力量,仿佛能够穿透人心,驱散一切邪恶。
七日,整整七日!
柳七郎日夜不停地敲打着,吟唱着,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到了这件特殊的器具之中。
第七日午时,当太阳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一把无锋的铜镜,终于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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