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刀刃流淌而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凝结成符纹,而是直接滑落,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柳七郎再次笑了。
“这玩意儿,”他喃喃自语道,“专治各种‘非得给你安个名’。”
与此同时,陈小满,这个原本沉默寡言的北渠孤儿,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她常常在夜里独自一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阿朵姐,你该休息了,你已经很累了。”
“呵呵,删了名字就自由了?真是天真!他们连梦里都在呼唤我,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她的声音时而温柔,时而尖锐,仿佛有两个不同的人,在她的身体里争夺着主导权。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残留在她体内的顾一白的意志碎片,开始自主对话,形成了双重意识的博弈。
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是谁占据上风。
这天清晨,陈小满主动走到阿朵面前,递给她一张纸条。
“他说…想和你谈谈。”她的声音平静而空洞,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阿朵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却是她无比熟悉的笔迹。
“给我三天,让我解释。”
是顾一白的字迹!
阿朵拿着纸条,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有顾一白的笑容,有顾一白的温柔,也有顾一白的决绝。
她曾经深爱过他,也曾经痛恨过他。
她曾经想要理解他,也曾经想要彻底忘记他。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摆脱他的影子。
最终,她做出了决定。
她将纸条投入到柳七郎铸造的炉心泪火焰之中,看着它一点一点地燃烧殆尽,化为灰烬。
“你不配谈条件。”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该学会…被拒绝。”
清源村的村口,白十七,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哑巴樵夫,默默地出现了。
他肩上扛着一捆柴火,脚步缓慢而坚定。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柴火送到村民的家中,而是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在每户人家的门前,撒了一把灰白色的粉末。
那粉末看起来平平无奇,闻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味道。
但是,当它落在地上的时候,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开始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什么。
三天之后,凡是曾经被天授名网刺中的村民,肩颈处的金色丝线,竟然开始自行脱落!
那些曾经被铭刻在他们灵魂深处的名字,竟然开始慢慢地消散!
葛兰发现了白十七的秘密。
她追踪着白十七的足迹,最终发现,他撒的粉末,竟然是一种罕见的蕨类植物烧成的灰烬。
那种蕨类植物,名为“忘言草”。
葛兰拦住了白十七,想要追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但是,白十七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在地上划出了三个字。
“不说即破。”
葛兰瞬间明白了。
原来,白十七是“失语盟”最后的传人。
“失语盟”是一个古老的组织,他们掌握着一种名为“无声之语”的古老技艺。
这种技艺,能够切断一切依附于“语言共识”的咒术体系。
而名契,本质上就是一场延续了千年的集体默许。
只要切断了这种“语言共识”,名契的力量,自然就会消失。
夕阳西下,将清源村的废墟染成一片血红。
阿朵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村子的中央走去。
她的步伐坚定而沉稳,仿佛要踏平一切阻碍。
清源村的变革已经开始,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到来。
她要将所有人都召集到废墟广场之上,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
(以下省略,因不属于本次[发生事件]内容)
阿朵的声音,如同带着寒冰的凛冽山风,吹散了废墟广场上缭绕不去的烟尘。
“我,阿朵,今日携《焚名簿》与炉心刃,踏上巡行之路!”她环顾四周,村民们眼中既有迷茫,也有期盼,更有深深的恐惧。
那些金色丝线脱落的人,如释重负;而那些依旧被束缚的人,则战战兢兢。
“这世道,有人想让你当牛做马,就得先给你套上嚼子。”阿朵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广场上空回荡。
“但老娘偏要告诉他们,嚼子这玩意儿,不是谁想套就能套的!”她说着,缓缓拔出那柄漆黑的炉心刃,刀身无光,却隐隐透着噬人的寒意。
“我们要把‘不被命名的权利’,送到每一座山村!让那些躲在暗处,靠着名字吸血的蛆虫,统统给我现形!”
临行前,阿朵回头望了一眼残破的记名坊遗址,那里曾经是清源村的枷锁,也是她噩梦的开端。
她眼中的寒冰,渐渐融化成一丝嘲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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