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焰抬眼看向他，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张副总，稍安勿躁。‘配合调查’只是常规程序，不是认定你有问题。”
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却堵死了他所有反驳的可能：“现在情况复杂，为了让调查不受干扰，也为了你的清白着想，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对集团、对你个人，都是最好的选择。”
王振山脸色铁青，重重哼了一声，却没说话，只是阴鸷地盯着沈清焰，眼神里满是怨毒。
其他董事面面相觑，有人震惊，有人若有所思，还有人悄悄勾起嘴角——显然，王振山和张涛的倒台，正合他们意。
“这只是临时动议，”沈清焰不给众人太多思考时间，直接推进流程，“现在，对这项人事调整提议进行表决。同意的，请举手。”
说完，她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几秒钟后，赵刚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他是父亲的老部下，更是这次内部排查的关键人物，自然站在她这边。紧接着，几位早就看不惯王建山派系，或者明确支持沈峻的董事，也陆续举起了手。
票数悄然过半。
张涛看着那些举起的手，再看向主位上那个年轻女人冰冷而坚定的目光，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上。他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而对方，甚至没给他安一个明确的罪名。
（合）
“提议通过。”沈清焰放下手，声音清晰地宣布，“散会。”
她率先起身，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出了会议室，把身后的震惊、猜疑、愤怒和恐惧，统统关在了门内。
回到办公室，沈清焰才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紧的眉心。这一步棋，走得极险。打掉王振山，是为了彻底剪除王建业的残余势力；动张涛，既是敲山震虎，也是为了防止他利用职务之便继续给“黑水”传递消息，甚至……被“黑水”灭口，断了所有线索。
她拿起加密手机，给顾北辰发了一条信息：
【人事调整提议通过，张涛已被暂停职务。你那边盯紧点，重点看他后续反应，还有他和那个司机的联系——千万别让他跑了，也别让“黑水”先动手。】
信息刚发出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从门外传来：“沈董，张涛副总……他就在外面，说什么都要见您，情绪……特别激动。”
（悬念结尾）
沈清焰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张涛要见她？是恼羞成怒，想当面辩解？还是狗急跳墙，想露出更多破绽？
或者，这是他和“黑水”早就约定好的——一旦职位被停，就用这种方式制造混乱，甚至……趁机对她下手？
她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仿佛能看到门外那个男人扭曲的脸。深吸一口气，沈清焰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让他进来。”
一场无声的较量，即将在这间办公室里，再次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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