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合忆境的刹那,混沌的洪流瞬间将人裹挟。天空是碎裂的七彩穹顶,无数记忆碎片像失控的流星雨划过,有的带着蚀忆境的灰白,有的泛着噬忆境的漆黑,有的闪着幻雾境的淡紫,每一块碎片掠过都带着对应的境域气息,时而刺骨冰冷,时而灼人炽热;脚下的土地坑坑洼洼,深褐色的焦土连着枯忆境的干裂,暗红色的灼土映着炽忆境的余温,灰白色的空土透着寂忆境的虚无,每个坑洞都像一扇扭曲的门,里面不断闪过不同境域的混乱场景——蚀忆境的雾霭翻滚,噬忆境的黑虫乱窜,幻雾境的幻境重叠;空气里的声响更是刺耳,蚀忆境的低语、炽忆境的嘶吼、寂忆境的死寂、轮回忆境的重复哭喊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针钻入耳膜,让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林渊握紧石刀,刀身的九境纹剧烈闪烁,暖黄、淡青、赤红、淡蓝的光芒杂乱交织,原本和谐的纹路变得扭曲,仿佛随时会崩裂,“这境域是九境的核心,记忆的熔炉……合忆晶破碎后,所有境域的记忆都成了失控的洪流,互相冲撞,无法相融。”他强忍着眩晕,将阿化赠予的能量碎片握在掌心,碎片的暖光勉强稳住了石刀的波动,“碎片里的记忆带着各自境域的特质,互相排斥,必须找到能让它们‘同源共振’的钥匙。”
广场中央的合忆塔早已坍塌过半,断壁残垣间散落着无数晶碎片,大的如磨盘,小的如碎玉,每一块都泛着独特的光芒:暗黑色的是噬忆晶碎片,泛着紫光的是幻雾晶碎片,灰褐色的是枯忆晶碎片,赤红色的是炽忆晶碎片……这些碎片在地上不断跳动,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脆响,却始终无法靠近彼此。守塔人阿合穿着破烂的衣衫,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疲惫的泪痕,他抱着一块半人高的晶碎片——那是合忆晶的核心碎片,泛着柔和的七彩光,却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他跪在地上,一次次将散落的碎片往核心碎片旁挪,可每次碎片刚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合不上……根本合不上!”他的声音嘶哑绝望,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无力,“忆乱风暴毁了一切,九境的记忆成了死敌,互相排斥,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小羽掏出陶灶,想烤块焦面包稳定心神,可柴刚架好,就被旁边坑洞里窜出的炽忆境热浪引燃,瞬间又被寂忆境的虚无气息冻灭,“境域的力量互相冲撞,连火都无法稳定燃烧!”她赶紧取出阿霜赠予的陶碗,将姜茶倒在灶旁,茶的暖香勉强驱散了部分混乱气息,“得先找到合忆之钥,让这些记忆碎片认祖归宗。”
苏轼扶着眩晕的额头,摸出沾了松脂的笔,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上写下“九境同源,忆归其宗”,可字迹刚成型,就被掠过的记忆碎片冲散,“文字无法定乱,得找到九境记忆的‘共同根源’。”他看向阿合,“阿合,你可知合忆之钥是什么?它藏在何处?”
阿合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合忆之钥是九境记忆的同源之心……传说它由九境最纯粹的暖忆凝聚而成,能让所有记忆碎片共振相融。”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残破的丝帕,帕子上绣着九个小小的图案,分别对应九境的核心信物,“这是我娘留下的‘忆源图’,上面标记了合忆之钥的线索——它需要九境守塔人的‘初心信物’作为引子,才能唤醒。”
“初心信物!”林渊眼前一亮,从怀里掏出珍藏的信物:阿蚀的焦面包碎、阿噬的旧帕、阿幻的面包碎、阿枯的旧铲碎片、阿炽的旧帕、阿寂的木片、阿霜的陶碗茶渍、阿浊的陶片、阿忘的种忆石、阿轮的破环石、阿镇的绣帕碎片、阿化的能量碎片,“这些都是我们从各境带来的信物,承载着守塔人的初心和暖忆!”
谢灵运早已蹲在晶碎片旁观察,发现每块碎片都有一个细小的凹槽,形状与对应的初心信物吻合,“这些凹槽是‘钥孔’!只要将对应的信物嵌入,碎片就能暂时稳定,不再互相排斥!”他拿起一块噬忆晶碎片,将阿噬的旧帕碎片嵌入凹槽,碎片的黑色光芒瞬间柔和,不再随意跳动,“有用!但需要将所有碎片的信物都嵌入,才能召唤合忆之钥!”
就在这时,无数彩色的小虫从坍塌的塔底钻出来——是合忆虫,虫身布满九境的色彩纹路,翅膀扇动时会掀起细小的记忆乱流,它们飞过来,落在晶碎片上,竟开始吞噬碎片的光芒,“这些虫子在加剧记忆混乱!想让合忆晶永远无法复原!”阿合嘶吼着扑过去,却被记忆乱流掀翻在地。
李清照立刻取出牵丝绣,将通感虫腺液与所有初心信物的粉末混在一起,这些信物承载着九境最纯粹的暖忆,是对抗混乱的关键。绣线翻飞间,她织出一幅巨大的“九境同源图”,图上绣着九境的核心场景:蚀忆境的陶灶、噬忆境的忆核、幻雾境的溪畔、枯忆境的嫩芽、炽忆境的姜茶、寂忆境的种忆石、霜忆境的暖阳草、浊忆境的清忆石、忘忆境的陶碗,每一处场景都泛着柔和的暖光,“这是‘忆源绣’,能暂时稳住记忆乱流,为我们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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