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趁机将煮好的茶倒进陶碗,递到周围居民面前,“尝尝!是暖的!”他把茶碗塞进那个保持递东西姿势的老妇人手里,老妇人的手指慢慢握紧,茶碗的暖意让她的眼神有了波动;李清照则把绣品上的丝线拆下来,缠在那个茫然四顾的姑娘手上,“摸摸!是软的!”姑娘的指尖划过绣线,脸上露出了一丝懵懂的笑容。
林渊握紧石刀,将九境纹的暖光全部注入忘忆晶,“阿忘,想想我们一起烤面包、煮茶的样子,这些都是真实的!是属于你的新记忆!”他用刀背轻轻敲击忘忆晶,晶身竟慢慢泛起淡金色的光芒,“这晶能吸附新的记忆!我们把共同的暖都注进去!”
阿忘捧着焦面包,咬了一口,焦香在舌尖散开,他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水,不是痛苦,不是悲伤,而是“感动”——这是他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情感,“暖……甜……我记得……我在烤面包……”他的记忆开始被新的画面填满:与小羽一起转动陶灶,与苏轼一起煮茶,与李清照一起看绣品,与谢灵运一起堆种忆石,“我是阿忘!我是守塔人!我要守住这些暖!”
“砰”的一声,忘忆晶突然炸开,透明的碎片散落开来,化作无数淡金色的光带,飘向周围的居民。那个茫然的姑娘摸着手上的绣线,轻声说:“软的……好看……”那个笔直站立的汉子接过苏轼递来的茶碗,喝了一口,露出了笑容:“暖的……好喝……”那个保持递东西姿势的老妇人,终于放下了手,眼里有了焦点:“我……在等谁?”
“在等我们!”小羽笑着跑过去,把焦面包递给她,“我们是朋友!以后一起烤面包!”老妇人接过面包,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忘忆虫的透明翅膀慢慢染上淡金色,不再吞噬记忆,反而开始收集散落在空中的光带,翅尖落下的腺液落在种忆石上,石头的光芒更盛了。
“这些虫子不是蚀忆,是在‘护痕’!”林渊恍然大悟,“它们怕新的记忆被空白蚀掉,就先暂时存起来,只是境域逼着它们不敢释放!”忘忆虫母虫从晶的碎片里飞出来,翅身泛着淡金色的光,它振翅飞过居民们身边,将收集的光带注入他们的脑海,“现在晶碎了,它们能帮居民们稳固新的记忆了!”
阿忘站起身,手里还捧着半块焦面包,他看着周围逐渐有了表情的居民,眼里满是清明:“多谢你们。空白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新的暖填进去。”他捡起一块种忆石,放在忘忆晶原来的位置,“我会守着这里,帮大家种下更多暖的记忆,让这片空白变成满是烟火气的家园。”
小羽又烤了一炉焦面包,分给居民们,“以后每天都烤!让大家天天都能闻到暖香!”居民们接过面包,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虽然他们的记忆还很模糊,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但他们知道,眼前的暖是真实的,身边的人是可靠的。
苏轼煮了一壶新茶,倒在陶碗里,递给阿忘,“新的记忆,从一杯暖茶开始。”阿忘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下一个境域会是什么样?”
林渊顺着空白的天际望去,远处的雾霭里泛着淡淡的七彩光芒,像一道破碎的彩虹。石刀上的九境纹重新亮起,泛着柔和的七彩光:“阿忘,那片七彩光芒的地方是什么?”
阿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凝重起来:“那是‘轮回忆境’。我娘说,那里的居民被困在相同的记忆里,不断重复着痛苦的瞬间,像在圆里打转,永远走不出来。”
林渊握紧石刀,掌心的暖光依旧:“重复的痛苦,就用重复的暖去打破。去轮回忆境,帮他们走出循环。”
小羽把剩下的面包干塞进怀里,笑着点头:“带着暖香去,让他们在重复的痛苦里,也能闻到甜的味道。”淡金色的光带在忘忆境里流转,种忆石上的光芒闪着暖光,居民们围着陶灶,笑着烤面包、煮茶——和鸣境的暖,正带着“暖香种忆”的力量,走向那片被轮回困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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