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渊的风裹着细碎的星子，刮在脸上像极了凡界深秋的霜。林晚棠指尖捻着一片刚从白虎背上摘下的、带着火星的梧桐叶，抬头时，正撞进黎樾墨垂落的眼眸里。他掌心覆在她被风吹得发红的耳尖，指尖带着万年玄冰玉的微凉，语气却比渊底的温泉还软：“怕吗？”
身侧的朱雀突然展开尾羽，赤金色的羽毛扫过林晚棠的发顶，像是在替她作答。不远处，青龙正用龙角挑开渊底缠绕的暗紫色瘴气，鳞片在星光照耀下泛着冷冽的青光，而玄武则懒洋洋地趴在队伍最后，背上驮着萧半溪的药箱和叶灵汐收集的灵植，时不时甩甩尾巴，将试图靠近的低阶妖兽拍进深渊。
“有你们在，有什么好怕的。”林晚棠笑着挣开黎樾墨的手，转身跳上白虎的脊背。白虎低低吼了一声，温顺地蹭了蹭她的膝盖，眼底的凶戾在触及她时尽数化作柔光。这只曾在万兽山称霸的神兽，自三年前被她从猎人的陷阱里救出后，便成了她最忠实的坐骑。
黎樾墨看着她的背影，墨色的眸子里映着漫天星辰，也映着她的身影。他缓步跟上，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那是林晚棠去年生辰时，用自己炼化的灵玉亲手为他雕刻的。
“晚棠，小心些。”殷念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一袭红衣，正坐在朱雀背上，手里把玩着一支淬了毒的银簪，“这碎星渊深处，藏着不少当年神魔大战时遗留的怨灵，寻常的法器可伤不了它们。”
萧半溪闻言，从玄武背上的药箱里取出几瓶丹药，分给众人：“这是用九叶重楼和千年雪莲炼制的清心丹，能抵御怨灵的戾气。大家各自收好，以备不时之需。”他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叶灵汐身上，见她接过丹药时指尖微颤，便又多递了一瓶过去，“灵汐，你体质偏寒，对戾气的抵抗力较弱，多备一瓶吧。”
叶灵汐脸颊微红，小声说了句“谢谢”，便低头将丹药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她怀里还藏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灵狐，此刻正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时不时发出几声软糯的叫声。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碎星渊的风越来越大，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突然，青龙发出一声警惕的龙吟，猛地停住脚步，龙尾高高竖起，指向前方的黑暗。
“有东西来了。”黎樾墨瞬间挡在林晚棠身前，掌心凝聚起一团黑色的灵力，“大家小心，是高阶怨灵。”
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声，紧接着，无数道暗紫色的影子从深渊底部窜了出来，朝着众人扑来。那些怨灵形态各异，有的像是没有实体的雾气，有的则长着狰狞的面孔，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戾气。
“朱雀，放火！”林晚棠一声令下，朱雀立刻展开双翼，赤金色的火焰从它的翅膀上倾泻而下，朝着怨灵烧去。火焰所到之处，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化为灰烬。
白虎也不甘示弱，纵身一跃，朝着一只体型巨大的怨灵扑去，锋利的爪子在怨灵身上划出几道深深的伤口。青龙则用龙角撞向怨灵，将它们一一撞飞，玄武则缩成一团，用坚硬的龟壳挡住了从侧面袭来的怨灵。
林晚棠手持长剑，与黎樾墨并肩作战。她的剑法灵动飘逸，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怨灵的要害，而黎樾墨则用强大的灵力，在她周围筑起一道防护屏障，同时时不时出手相助，为她扫清前方的障碍。
“晚棠，左边！”黎樾墨突然提醒道。林晚棠立刻侧身，躲过了身后一只怨灵的偷袭。她回头看了黎樾墨一眼，正好看到他为了帮自己挡住另一只怨灵的攻击，手臂被怨灵的利爪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黎樾墨！”林晚棠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断了那只怨灵的头颅，然后快步跑到他身边，拿出萧半溪刚刚分给她的清心丹，递到他嘴边，“快吃了它。”
黎樾墨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乖乖地吃下丹药，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就在这时，殷念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体型格外巨大的怨灵，正朝着叶灵汐扑去。叶灵汐吓得脸色苍白，一时间竟忘了躲闪。
萧半溪反应最快，立刻甩出几枚毒针，朝着怨灵射去。毒针虽然命中了怨灵，但却没能对它造成致命的伤害。眼看怨灵就要扑到叶灵汐身上，那只一直躲在叶灵汐怀里的灵狐突然跳了出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令人惊讶的是，那只灵狐的叫声竟然蕴含着强大的灵力，怨灵听到叫声后，身体猛地一滞，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叶灵汐趁机往后退了几步，躲过了怨灵的攻击。
“这灵狐不简单。”黎樾墨看着那只灵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它体内似乎蕴藏着上古神兽的血脉。”
林晚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看着那只灵狐，若有所思地说：“难怪它能在碎星渊这种地方存活下来，还能震慑住高阶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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