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地球，独行者号并没有返回繁华的大乾疆域，而是折向了宇宙更深、更暗的角落。
天使文明的星图上，有一片被标记为“混乱源头”的破碎带。
那是三角体文明的起源地。
当年神河体与兽体的形体战争打得天崩地裂，这颗孕育了高智商海洋生物的母星，直接被联军的火力轰成了漫天碎渣。
飞船穿行在密集的陨石带中。
何强没有开启护盾，凭借着对引力的精细操控，那些巨大的岩石在靠近飞船百米时便自动滑开，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拨动它们。
“女娲，扫描。”
【正在执行全频段扫描……无生命迹象。】
【检测到大量古老生物化石残留……检测到未知合金碎片……】
“回收。”
何强抬手，万物分解合成器启动。
数以吨计的陨石碎片被牵引光束捕获，送入分解炉。
数据流在屏幕上疯狂跳动。三角体的进化秘密、它们对脑域开发的早期尝试。
在他眼前一览无余。但这些对现在的何强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的佐料。
“没有高维造物。”
何强有些失望地关闭了分解界面，“看来那个‘牧羊人’很谨慎，没在羊圈里留下太多工具。”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去哪？”
“神河。”何强吐出两个字，“去看看那个所谓已知宇宙的起点，到底是怎么死的。”
……
神河遗址。
如果说三角体的故乡是废墟，那么这里，就是彻底的“虚无”。
没有残骸，没有星尘，甚至连光线到了这里都会变得扭曲黯淡。
曾经辉煌无比、统御诸天的神河主星系，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真空。
“警告！环境参数异常！”
“警告！微虫洞搬运算法失效！”
“警告！暗位面连接……中断！”
刚一进入这片区域，女娲的警报声就响个不停。
何强站在舷窗前，看着外面那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不仅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果然是绝地。”
这里的物理规则被彻底改写了。
在已知宇宙的任何角落，微虫洞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是神体战士穿梭战场的基石。
但在这里，微虫洞消失了。
如果是天使或者恶魔来到这里，瞬间就会被打回原形。
无法调用武器库，无法解算身体，甚至连暗能量都吸不到一口。
哪怕是四代神体，在这里也不过是个身体硬一点的超级兵。
但这难不倒何强。
“切换动力源。”
何强淡淡下令，“关闭暗能量驱动，启动‘重力井’曲率引擎。”
嗡——
独行者号尾部的幽蓝光芒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扭曲时空的无形波动。
这是他结合大一统理论和中子星技术研发的纯物理引擎。
只要引力常数还在，只要四大基本力没有消失，他就能动。
至于算力？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藏在他体内辅助空间中的帝国智库和“女娲之心”。
自带独立能源和物理法则，根本不需要依赖外界的暗位面。
“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快了三倍。”
何强看着仪表盘上飞速跳动的数字，又看向窗外，“而空间……竟然是流动的？”
在他的视野中，这片虚空并非静止，而是像粘稠的沥青一样在缓慢流淌。
“这就是‘空间相对不稳定’的源头？”
何强瞬间联想到了很多。
卡尔用来坑杀凯莎的虚空技术，凉冰那神出鬼没的时空手段。
还有基兰的大时钟……这些技术的根源，恐怕都来自对这片废墟的逆向研究。
他们只是在捡垃圾，而何强，要看的是垃圾堆底下的真相。
“开始采样。”
他直接瞬移出舱，置身于这片致命的虚空之中。
没有暗位面的支撑，普通的超级战士在这里会窒息、解体。
但何强的五代神体雏形，依靠强相互作用力锁死原子结构，硬生生抗住了外界混乱的规则撕扯。
他伸手，抓取了一团“虚无”。
“分解。”
【正在解析空间样本……】
【检测到高浓度虚空残留……检测到未知信息污染……】
【警报！该污染具有强烈的‘标记’特性！】
“标记？”何强眼神一凝。
随着解析的深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浮出水面。
当年摧毁神河的，不是单纯的能量爆炸，而是一次精确制导的“降维打击”。
那种虚空污染，本质上是一个坐标发射器。
它附着在神河文明的每一个角落，向着更高维度的某个存在发送了定位信号。
然后，毁灭降临。
“借刀杀人……或者是，清理门户？”
何强冷笑，“基兰啊基兰，你当年到底惹了谁？”
他将这个发现封存，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了那些消失的微虫洞。
“女娲，全力分析这里的空间微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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