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急着回答。”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
他终于稍稍拉开了距离,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减弱了少许,但池小橙丝毫不敢放松。
他没有再看她,仿佛瞬间失去了兴趣。
他重新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那双令人心悸的金眸。
他周身弥漫的硝烟与血腥气息似乎也随着他姿态的放松而沉淀下来,只剩下一种深沉的、源自灵魂的疲惫。
“保持这种‘热情’。” 他最后丢下一句话,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仿佛随时会陷入沉睡,“它让我…不那么无聊。”
语气平淡,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套在了池小橙的身上。
保持热情?扮演这种随时可能引火烧身的“病态守护者”?
这哪里是默许,分明是命令!是让她在深渊边缘继续起舞的残酷指令!
哈尔不再说话,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仿佛真的睡着了。
但池小橙知道,他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这种状态下真正入睡。
这更像是一种姿态,一种宣告:你的表演取悦了我,暂时。
但别想停下,也别想松懈。我,在看着。
池小橙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再次凝固,只剩下壁炉里卡西法微弱的噼啪声和黑曜石音乐盒那断断续续、哀伤如泣的旋律。
窗外,王都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安全屋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而孤岛的主人,此刻正闭目养神,像一头假寐的雄狮,随时可能睁开那双洞察一切的金色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池小橙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冷汗浸透了里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哈尔维持着那个放松的姿态,一动不动,只有胸膛极其缓慢地起伏。
那份沉默的凝视,即使在他闭眼时,也如同实质般笼罩着她,比任何言语的拷问都更折磨人。
她不敢离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目光都不敢从他身上移开太久,唯恐那细微的动作会惊醒假寐的猛兽,招致无法预料的后果。
安全屋彻底变成了一个精致的牢笼,而看守者,正是她费尽心思想要取悦的目标本身。
这份“纵容”,本身就是最危险的囚禁。
第二天,第三天…哈尔没有再离开,也没有再和她说话。
他只是以各种姿态存在于这个房间里——有时靠在窗边,沉默地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和王都方向偶尔升起的硝烟;有时坐在壁炉前唯一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仿佛在恢复力量;有时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那些他之前送来的、无关紧要的小物件,目光却总是若有若无地扫过池小橙,带着那种永恒的、冰冷的审视。
他像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池小橙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双金眸的监控之下。
她吃饭时,能感觉到视线落在她握着勺子的手上;她试图靠在窗边透气时,能感觉到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影;她疲惫不堪想要蜷缩在角落小憩时,那无形的压力也如影随形,让她根本无法真正放松。
他不再提供任何“指导”或“反馈”,只是沉默地、持续地“看”着。
这种无声的、全方位的注视,像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消磨着她的意志和精神。
食物和水会准时出现在桌上,显然是魔法的作用。
池小橙食不知味,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
睡眠成了奢侈品,即使勉强入睡,也总是被噩梦惊醒,梦里全是那双冰冷的金色瞳孔。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眼下的乌青浓重,强装的平静面具在持续的神经紧绷下,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策略?试探?
在这样绝对的、沉默的掌控面前,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显得如此可笑。
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勉强透过厚重的云层,给冰冷的房间涂抹上一层短暂而虚假的暖金色。
哈尔正背对着她,站在唯一的那扇小窗前,身形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
池小橙蜷缩在离他最远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将脸深深埋在膝盖间。
三天来的高压和恐惧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精神紧绷的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需要宣泄,哪怕只是一点点。
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面魔镜——哈尔最初送来的“礼物”,那个能映出帽子店场景的冰冷工具。
几天来,她甚至不敢去看它,唯恐里面映出苏菲的身影会再次刺激到身边这头沉默的猛兽,或者暴露自己内心深处对那个善良女孩的愧疚。
但此刻,一股莫名的冲动攫住了她。她需要做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哪怕会激怒他。
池小橙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冲到梳妆台前。
她没有去看镜面,而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起那面沉重的、镶嵌着暗色金属边框的魔镜,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向地上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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