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他顿时肃然起敬,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四周空旷的山谷,躬身深深一揖,朗声道:“晚辈李氏长老李牧,携族人谢过前辈赐药之恩!此恩我李氏一族永世不忘!前辈若有所需,但凭差遣,我李氏必竭尽所能!”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无人应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婉儿、疤脸等人见状,似也明白了什么,纷纷跟着躬身行礼,面色恭敬。
等待片刻,依旧毫无回应。三长老李牧心中更笃定了几分,暗道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测。他不再多言,只是将这份感激深藏于心,转身对族人道:“恩情已记下,我等不可久留,速速回族!”
众人称是,带着劫后余生与意外之喜的复杂心情,护着那盛放灵药的玉盒,迅速离去。他们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那沉甸甸的绝望已被希望驱散。
地底,太初静静“目送”他们远去,直到彻底离开他的感知范围。
李氏长老那番话,他自然听在耳中。效果,比预想中还要好。对方自行脑补了“前辈高人”的存在,并将今日种种异常归咎于此,心中种下深厚感激之念。如此,这份善缘便算结下。
他未曾索取任何回报,亦未显露任何行迹。这份恩情,于李氏而言,便是一份无因之果,一份需时时惦念却无处偿还的因果。日后若真有用到彼处之时,这份因果便可化为切实的助力。
而那株凝露草分株,于他不过举手之劳,却解了对方族群倒悬之危。一本万利。
“善缘已种,且看日后能否开花结果。”太初意识平和,无喜无悲。此举不过是随手布下的一步闲棋,或许永无用上之日,或许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能收获意想不到的回报。
洪荒行事,便当如此。步步为营,广结善缘,亦需暗藏锋芒。
他收回心神,不再关注那已远去的李氏众人,转而将注意力投向那黑沼泽深处,以及更远处的青剑门据点。
李氏之困暂解,那地乳灵泉,该好生谋划一番了。还有那疑似青剑门据点…或许可以借那毒蛟,先去探探虚实?
地脉之主的意识,再次沉入更深远的算计之中。而那株石缝中的凝露草,则如同一颗无声的种子,悄然落入泥土,静待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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