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巴图等人听得热血沸腾,挺直了腰杆。帝国投影中的将领们则面色各异,或阴沉,或沉思,或不屑。
玄戈面无表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臂甲。凌烨的提议,大胆、超前,甚至有些天真,却偏偏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某些隐秘的顾虑与考量。纯粹武力压制,代价巨大,后患无穷,且帝国内部也非铁板一块。凌烨此举,是将了他一军,将他置于道义与现实的选择路口。
沉默良久,玄戈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彻底封闭?新生民主组织?凌烨,你的想法…很大胆。但可知其中难度?星盟已碎,各方势力割据,信任荡然无存。组建此等委员会,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便建成,其效率低下,争论不休,又如何应对可能之危机?”
他句句指向现实难题。
“事在人为。”凌烨毫不退缩,“难度虽大,却非不可为。信任需从第一步开始构建。若因惧怕困难便固步自封,甚至重蹈覆辙,那才是真正的绝路。至于效率,完善的章程与紧急预案可部分解决。关键在于,这是否是那条更正确、更可持续的道路。”
玄戈再次沉默,目光如实质般在凌烨脸上停留许久,似乎要彻底看透这个屡次出乎他意料的年轻人。他又瞥了一眼苏玥展示的数据模型和构想图。
最终,他似是下了某种决心,语气依旧平淡,却透出一丝松动:“此事,非本将所能独断。尔等提案,本将会如实禀报帝庭,由陛下与元老院决议。在此期间,封锁依旧,调查团依前约进行,但仅限于基础评估,不触及核心遗迹。尔等…好自为之。”
他没有立刻拒绝!这意味着帝国高层至少会开始考虑这个看似“荒唐”的提议!
这已是巨大的阶段性胜利。
会谈结束,帝国投影消失。玄戈深深看了凌烨一眼,转身离去,无人知其心中真正所想。
“小子,真有你的!”巴图用力拍了拍凌烨的肩膀,激动不已。
苏玥也松了口气,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但凌烨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说服玄戈只是第一步,前方还有更多艰难险阻。帝国的最终决策、星盟各方的反应、组建新组织的漫长征途…理想之路,从来荆棘密布。
他握紧手中的环芯,目光坚定。
无论多难,这条路,必须有人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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