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夜晚的城市街道上疯狂地穿梭、变道、急转,如同一尾灵活而暴戾的黑色鲨鱼,在钢铁洪流中撕开一条生路。
雷擎的车技好得惊人,对车辆的控制和道路的判断几乎达到了人车合一的境界,几个极其危险却又精准无比的穿插变道和急转弯,利用公交车和货车的遮挡,硬生生地将追踪的车辆甩开了一段宝贵的距离。
但从后视镜里看去,那几辆如同跗骨之蛆的黑色轿车依旧阴魂不散,死死地咬着他们的尾巴,试图重新追上来。
“坐稳了!抓牢!”雷擎低吼一声,声音依旧沉稳,没有丝毫慌乱。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咆哮,猛地冲进了一条灯光昏暗、岔路极多、如同迷宫般的的老城区巷子。
七拐八绕,轮胎在狭窄的青石板路上碾过,发出沉闷的声响。好几次几乎要擦到两侧斑驳的墙壁。最终,车子在一个急转弯后,猛地刹停在一个不起眼的、挂着“民俗文化研究会”旧牌子的院落门口。
院子门脸古旧,黑瓦白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与周围的民居融为一体,毫不显眼。
“下车!快!”
雷擎率先推开车门跳下车,动作迅捷如同猎豹,无声地拉开那扇看起来颇为沉重的老式木门。
沈青衣立刻拉着惊魂未定、手脚还有些发软的纪川钻了进去。
院子里很暗,只有角落里一盏光线昏黄的老旧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一小片地方,映出一些盆栽植物的黑影。
雷擎迅速关上门,并从里面插上了一根看起来就异常厚重的老式门闩,发出沉闷的“哐当”声。他整个人靠在门边,侧着头,耳朵贴近门板,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全身的肌肉却依旧紧绷着,处于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又在附近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徘徊、徒劳地绕了几圈,似乎彻底失去了目标,最终带着不甘的怒吼,渐渐地远去了,直至彻底消失在夜晚的寂静中。
直到外面彻底恢复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城市背景音,紧绷着神经的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安全了,至少暂时是。
纪川靠着冰凉粗糙的墙壁,腿肚子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刚才那一段亡命奔逃和激烈追逐,比他做过的任何一期探险直播都要刺激百倍,也真实、危险百倍!那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战栗感,依旧残留在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这里......安全吗?”他喘着气问,声音还有些发颤,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院落,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旧式民居,甚至有些破败。
“暂时。”沈青衣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襟和发丝,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但细听之下,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里是天机局的一处安全屋,有简单的阵法遮蔽气息,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除非有擅长追踪的高手亲自过来一寸寸探查。”
她说着,推开一扇同样古旧的木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布置简洁却异常干净的客厅,点着淡淡的、宁神的檀香,家具都是老式的木质结构,擦拭得一尘不染,透着一种时光沉淀下来的沉静感。
雷擎仔细检查完院落四周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也跟了进来,沉默地站在门口附近,像一尊沉默而可靠的守护门神。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惊魂未定的纪川,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似乎不明白沈青衣为何要如此维护这个看起来普通、甚至有些狼狈和脆弱的年轻人。
沈青衣从里屋取出一个小小的、看起来颇为古旧的木质医药箱,递给纪川:“处理一下你手上的伤。”
纪川一愣,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可能是刚才逃跑时太过慌乱剐蹭到了墙壁或者什么东西,此刻正隐隐作痛,渗着细小的血珠。他居然一直没感觉到。
他默默地接过,用碘伏棉签消毒,刺痛感让他微微蹙眉,然后贴上创可贴。
这简单的处理伤口的疼痛,反而让他混乱的心绪和紧绷的神经稍稍安定了一些,重新感受到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刚才那些人......就是皈虚教的?”他抬起头,看向正在检查门窗的沈青衣,心有余悸地问道,声音依旧有些干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东西?”他实在无法将那些动作诡异、不畏生死、甚至能徒手爬楼的黑袍者称为正常人。
“一群迷失在虚无中的可怜虫,也是危险的疯子。”
沈青衣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距离感和清晰的厌恶,“他们信奉灵古,渴望通过献祭现实世界的一切,来换取灵古的‘恩赐’,以获得他们所以为的扭曲的永恒和不朽。
刚才那些,只是最外围被蛊惑或用邪术控制的爪牙,个体力量或许低微,但数量众多,且被洗脑得悍不畏死,极为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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