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笼潭一战后的第三天,张大山才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那天晚上他几乎是爬回出租屋的,左臂和后背那几道被水煞触手扫过的乌黑印记,散发着阴寒刺骨的气息,不仅疼痛难忍,更在不断蚕食他的体力,让他高烧不退,噩梦连连。潘天师也因消耗过大,大部分时间都沉寂在泥丸宫中温养,只有偶尔才用明显虚弱的声音指点一二。
“煞气侵体,非药石能速愈。”潘天师当时说道,“需以纯阳之气徐徐化之,辅以安魂定神之法,切忌再动干戈,耗损元气。”
张大山只能苦笑。不动干戈?他倒是想。可现实不答应。王婶那边一天三个电话,虽然王大贵不再呕出黑水,身上勒痕也淡了些,但人依旧昏迷,医院开销像流水一样。师傅胡图景还躺着等功德点换【清灵净水】。自己还欠着摊主一笔葫芦债……每一件事都像鞭子抽在他背上。
他强撑着用最后几张符纸画了几张安魂符贴在床头门窗上,又咬牙从所剩无几的功德点里挤出一点,兑换了最基础的【安神香】点燃,这才勉强压住体内的阴寒煞气,昏昏沉沉地睡了整整两天。
第三天下午,他终于感觉那股钻心的阴冷消退了大半,虽然身体依旧虚弱,脑袋也有些发沉,但至少能下床走动了。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色,叹了口气。这天师当的,真是随时在玩命。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他那个干房产中介的发小打来的。
“大山!哎呦喂,你可算接电话了!前两天找你跟失踪似的!”发小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出来,背景音还有点嘈杂。
“有点事,刚忙完。”张大山有气无力地回答,“咋了?你小子又揽着什么棘手的活儿了?”他这发小别的本事没有,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偶尔能介绍点零散活计,虽然大多不靠谱。
“这次不是给我找活儿,是特么我摊上事儿了!”发小的声音带着点焦躁和晦气,“我手上有一套房子,解放南路老教委家属院那片的,户型位置都不错,房主急售,价格也合适。前阵子刚签了合同卖出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买家反悔了?”
“比那邪门!”发小压低了声音,“新业主搬进去没三天,就打电话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那房子住不得!晚上阴冷得邪乎,盖两床被子都打哆嗦,睡一觉起来就头晕鼻塞,跟重感冒似的。他们一家三口轮着病,小孩都发烧进医院了!非说我这房子有问题,是凶宅,要退房,还要告我隐瞒信息!”
张大山皱了皱眉:“会不会是房子潮湿,或者装修材料有问题?”
“我都查过了!那房子以前住的是个退休的刘老师,独居,爱干净,收拾得利利索索,根本没重新装修。而且也不是潮湿的问题,新业主说那种冷是往骨头缝里钻的阴冷,开空调暖气都没用!”发小顿了顿,语气更神秘了,“后来我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那个刘老师,就是之前在这片挺有名的广场舞领舞,跳得特别好那个刘姨!一个多月前,晚上跳完广场舞回家,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
“这能说明什么?”张大山心里微微一动,但语气依旧平淡。
“关键是,刘老师走后,那街心公园她常跳舞的地方,就有人说晚上能看到人影在那儿跳,跟刘老师生前的动作一模一样!而且站那地方的人,第二天准不舒服!”发小越说越玄乎,“大山,你说……会不会是刘老师……没走?或者,她那跳舞的魂儿,有一部分还留在这房子里?我听说你前段时间不是老往一些……嗯,比较偏的地方跑吗?认识这方面的人不?帮哥们儿问问,或者介绍个靠谱的大师看看?这要是真闹得打官司,我这一年都白干了!”
张大山沉默了片刻。发小并不知道他身体里住着个天师,只当他交际广。听这描述,确实像是灵异事件,而且可能跟公园里的传闻是同一源。执念残影影响到生前居所,并不奇怪。
“地址发我,我先去看看。”张大山最终说道。他需要钱,也需要积累处理这类事件的经验。而且,这种执念残影,理论上危险不大,适合他现在这种半残状态去处理。
“够意思!地址我微信发你!要是真能解决,哥们儿肯定不让你白忙活,买卖双方都得表示表示!”
挂了电话,张大山在心里默默呼唤:“老潘,这事儿你怎么看?”
过了好几秒,潘天师略显疲惫的声音才响起:“听其描述,似为‘执念残影’依附于生前常用之物或惯常之地。其本体意识或已浑噩,仅凭本能重复生前执念最深之举。其阴气场虽不烈,然长久侵扰,于体弱或阳气不振之人确有不妥,致其体虚患病。汝当前状态……唉,若只是探查与简单引导,或可一试,但万万不可再强行施法。”
“我明白,我就去看看,能劝走最好,劝不走……再说。”张大山也知道自己现在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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