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用桃木剑拨开强子颈间缠成死结的红绳时,指腹蹭到绳结里嵌着的焦黑纸屑——是上一章剧本鬼被烧毁的本子碎片,混在红绳里,像极了凝固的血痂。远处祭台方向的纸人还在往棺材里倒“东西”,隔着淅淅沥沥的残雨,只能看见棺材缝里渗出的暗红液体,顺着祭台台阶往下流,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溪流尽头,竟连着他们此刻躲身的土屋门槛。
“剧本鬼的本体烧了,血面鬼也没追来,怎么这棺材还在渗血?”阿吉蹲在门槛边,用树枝戳了戳地上的血溪,树枝刚碰到液体,就“滋啦”冒起白烟,树皮瞬间变得焦黑,“我靠!这血比之前的蚀魂雨还邪乎,碰一下就烧得慌!”
苏九璃蹲下身,将之前剩下的避邪玉碎片凑近血溪,玉片刚碰到液体,就发出细微的“嗡鸣”,碎片表面浮现出淡淡的白光,而血溪里的暗红液体竟开始往后退,像是在躲避玉片。“不对,”她突然皱紧眉,将玉片收回来,指尖还残留着玉片传来的暖意,“上一章我们以为血面鬼和剧本鬼是两只独立的鬼,但刚才玉片逼退血溪时,我感觉到两股怨气——一股是血面鬼的凶戾,另一股……和剧本鬼的墨迹味一模一样。”
阿鱼抱着瑞雪,听到这话突然抬头:“你的意思是,它们根本不是两只鬼?是同一个本体分裂出来的?”她想起之前在衣柜里看到的剧本,本子最后一页画着个模糊的人影,一半脸是血面鬼的青黑,一半脸是剧本鬼的惨白,当时以为是画工粗糙,现在想来,那根本是本体的真实模样。
林野站起身,看向窗外——残雨不知何时停了,浓黑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惨白的月光从缝隙里漏下来,落在祭台的棺材上。诡异的是,月光刚碰到棺材,里面就传来“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砸棺盖,而棺材缝里渗出的血溪,竟在月光下慢慢凝固,变成了黑色的痂皮。
“之前我们找到的线索都错了。”苏九璃的声音带着几分迷茫,她掏出爷爷的札记,翻到记载“噬魂玄门”的那一页,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札记里说,‘噬魂玄门’后只藏一只‘血怨鬼’,靠杀戮积怨,可我们遇到的却是‘分裂鬼’,既能操控剧本,又能附身穿胸……难道札记记错了?还是这荒村的鬼,根本不是‘血怨鬼’?”
瑞雪靠在阿鱼怀里,脸色终于好了些,她指着札记上的插画:“九璃姐,你看这插画里的鬼,手里是不是拿着个本子?”众人凑过去看,只见插画角落里,血怨鬼的手里确实攥着个小小的本子,只是画得太淡,之前一直没注意。苏九璃突然眼前一亮,刚想说话,却又皱起眉:“可札记里没写本子能操控人,也没写鬼能分裂……线索断了。”
一时间,屋里陷入沉默,只有祭台方向传来的“咚咚”声,有节奏地敲在每个人心上。阿吉突然拍了下大腿:“别愁了!反正现在鬼没找上门,咱们轮流守夜,等天亮了再找线索!我先守第一班,你们赶紧歇会儿,万一后半夜鬼来了,没力气跑可就惨了!”
众人没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阿吉搬了个破木凳坐在门口,手里攥着桃木剑,眼睛盯着窗外的月光,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试图驱散屋里的诡异氛围。前半夜平安无事,只是祭台的闷响越来越频繁,月光也越来越亮,惨白的光线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棺材的影子,影子竟随着闷响慢慢变大,快要爬到阿鱼和瑞雪的脚边。
后半夜轮到林野和苏九璃守夜,阿吉打着哈欠钻进墙角的破草堆,阿鱼和瑞雪也靠在一起睡着了,只有祭台的闷响还在继续。苏九璃走到林野身边,递给他一块干粮:“吃点东西吧,守夜耗体力。”她的指尖不经意碰到林野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苏九璃的脸颊瞬间泛红,连忙收回手,假装看向窗外的月光。
林野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干涩的面饼在嘴里难以下咽:“你也别太着急,线索肯定还在,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他想起上一章阿鱼发现的“替换祭品”,还有玉片逼退血溪的场景,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苏九璃点了点头,突然鼓起勇气看向林野:“林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闯副本吗?那时候你为了救我,差点被鬼抓去当祭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月光落在她脸上,竟让她苍白的脸多了几分血色。
林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哭鼻子了,说以后要跟着我,再也不单独闯副本。”苏九璃的脸颊更红了,她伸手碰了碰林野的胳膊:“那……以后我们一直一起闯副本,好不好?”
林野刚想回答,突然瞥见地上的月光——月光落在棺材影子上,影子边缘竟泛起了淡淡的红光,而祭台的闷响,正好和影子泛红的节奏一致。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死死盯着祭台的棺材:“九璃,你看月光下的棺材!还有之前血溪碰到月光就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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