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手电光刚扫过血门门楣,后颈突然被一片冰凉贴上——不是风,那触感软乎乎的,像有人用湿冷的手掌轻轻搭了上来。他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阿吉正蹲在地上,用树枝戳着青石板缝里的黑泥,嘴里还嘟囔着:“上一章咱明明往村西头走了百十米,怎么转个身又踩回这破门前了?该不是九璃姐的符纸贴反了,把路给贴歪了?”
苏九璃没接他的玩笑,指尖捏着的黄符突然卷了边,她抬头看向林野,眼神发沉:“刚才你回头时,我看见你肩上多了个影子。”她抬手往林野肩上指去,手电光下,林野的影子旁果然沾着个淡灰色的轮廓,像个缩成一团的小孩,可再仔细看,那轮廓的脖颈处竟没有脑袋,只有一截黑乎乎的断口,正往下滴着看不见的东西,在青石板上洇出细小的湿痕。
“我靠!林哥你肩上挂的啥玩意儿?”阿吉吓得蹦起来,手里的树枝都甩飞了,正好砸在身后的老槐树上——那棵树是他们上一章特意做的标记,树干上刻着五道划痕,代表主角团五个人,可此刻树身上的划痕竟变成了四道,最下面那道刻痕处,还嵌着半片指甲,指甲缝里沾着的碎花布,和瑞雪外套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瑞雪瞬间白了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指尖触到的是光滑的甲面,可她明明记得,上一章被荆棘刮破外套时,指甲也被勾掉了一小块,怎么会出现在槐树上?“不对……”她声音发颤,“刚才阿鱼说要去解手,我跟着她往树后走了几步,当时我还摸了这棵树,划痕明明是五道,怎么现在……”
她话没说完,阿鱼突然“啊”地叫了一声,众人回头,看见阿鱼正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她腕上戴着的红绳,是上一章在血门旁捡的,当时红绳上系着个小银铃,可此刻银铃不见了,红绳上缠着几根湿漉漉的头发,发质粗硬,分明是男人的头发,可阿鱼是齐耳短发,瑞雪和苏九璃都是长发,这头发绝不可能是她们的。
“别碰那头发。”林野突然开口,手电光扫过阿鱼的手腕,红绳缠着的地方,皮肤已经泛了青,“这是‘缠魂发’,沾到的人会被替身鬼盯上。上一章我们找到血门时,任务提示是‘入血门,取镇魂玉’,可现在我们走了三次,每次都回到原地,标记被改,随身的东西被换,这根本不是‘取玉’,是有人在跟我们玩‘认鬼’的游戏。”
“认鬼?”阿吉挠了挠头,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你是说,有人故意改了我们的标记,换了我们的东西,就是想让我们分不清谁是真的?”他说着看向阿鱼,又看了看瑞雪,喉结动了动,“比如……现在的阿鱼,是不是被替身鬼换了?”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阿鱼急得眼眶发红,刚想辩解,苏九璃突然掏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转着,最后“咔嗒”一声卡住,针尖竟同时指向了阿鱼和瑞雪两个人。“不对。”苏九璃皱紧眉,“罗盘只会指向有阴气的地方,不可能同时指两个人……除非,我们中间有两个‘替身’,或者说,我们看到的‘原地’,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
林野蹲下身,用匕首刮了刮青石板上的黑泥,泥里竟掺着几粒白色的颗粒,放在鼻尖一闻,是消毒水的味道——荒村荒废了几十年,怎么会有消毒水?他猛地抬头,看向血门后的黑暗,突然想起上一章的细节:当时他们第一次靠近血门时,门后传来的是“呜呜”的哭声,可刚才回来时,门后是“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翻找东西;第一次见血门时,门扉上刻的是“镇魂玉在此”,可现在门扉上的字变成了“寻玉者,入此门”,笔画里还嵌着细小的玻璃碎片,而这种玻璃碎片,他昨天在医院陪奶奶输液时,见过护士用来装药水的瓶子——那瓶子摔碎后,碎片就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了。”林野猛地站起身,声音发颤,“我们根本没离开过血门,或者说,我们一直在‘循环’里。上一章我们以为往村西头走了百十米,其实是被幻觉骗了,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在围着血门打转;我们看到的标记被改,东西被换,不是替身鬼干的,是‘上一个我们’干的——刚才阿吉甩飞的树枝,砸在槐树上的位置,和上一章我砸的位置一模一样;瑞雪外套上的碎花布,嵌在槐树上的指甲,都是‘上一个瑞雪’留下的,而我们,正在重复上一批人的动作。”
阿吉听得头皮发麻,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这是他上一章特意放在口袋里的,当时打火机的火焰是蓝色的,可现在他打着火,火焰竟变成了绿色。“真的!”他举着打火机喊,“我这打火机是防风的,正常火焰是蓝的,现在变成绿的了,这绝对是幻觉!可……可幻觉怎么会有消毒水的味道?”
“不是幻觉。”苏九璃突然拽住林野的胳膊,往血门旁的老槐树后拉去——树后竟藏着一扇小小的铁门,门是虚掩着的,推开一条缝,里面传出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滴滴”的输液声。“这是医院的太平间。”苏九璃的声音发颤,“我小时候住院,见过太平间的铁门,就是这个样子,门把手是铜的,上面有三道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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