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烧!”林野一把抓住阿武的手,“你忘了法则第三条?拾梳不烧者,会成为梳奴。可如果烧了木梳,会不会触发另一条我们不知道的法则?昨天我烧了刻着‘苏’字的木梳,结果出现了更多的木梳,这说明烧梳根本不是破法,是在给鬼梳提供力量!”
阿武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木梳的梳齿对着自己的胸口,泛着冷光:“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不烧会成为梳奴,烧了又会给它提供力量,难道我们只能等死?”
林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老槐树的树干上,那些刻着法则的字,虽然歪扭,却有一个细节——所有的字都是反向刻的,像是从镜子里照出来的一样。他突然想起之前反向生长的草、反向跳动的心脏、倒写的名字——鬼梳的一切,似乎都和“反向”有关。
“阿武,你还记得十年前你爹死的时候,仓库里的木板上,刻着的符号是正的还是反的?”林野突然问道。
阿武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我爹跟我说过,那些符号是反的,像是被人故意刻反的,当时他还觉得奇怪,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符号。”
“反向符号、反向心跳、倒写的字……”林野的眼睛亮了起来,“鬼梳的杀戮法则,会不会也是反向的?它写的是‘子时梳头者,魂会被梳齿勾走’,反向来看,就是‘子时不梳头者,魂不会被勾走’;它写‘见梳不拾者,会被梳影缠上’,反向来看,就是‘见梳拾者,才会被梳影缠上’!”
阿武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些法则都是反的?鬼梳故意把破法写成杀戮法则,让我们按照法则做,结果反而中了它的圈套?”
“没错!”林野点点头,“你看,法则说‘拾梳不烧者,会成为梳奴’,反向来看,就是‘拾梳烧者,才会成为梳奴’。昨天我烧了木梳,结果差点被控制,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而法则第四条‘用梳奴的血,涂满梳背,再让梳奴亲手烧掉木梳’,反向来看,就是‘不用梳奴的血,不烧木梳,才能破法’!”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咔嗒”的梳头声,比之前更密集、更刺耳。林野和阿武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巷口的雾气里,手里拿着一把木梳,不停地梳着自己的头发。那人影的头发很长,一直拖到地上,全是白色的,和之前槐树上挂着的白发一模一样。
“子时梳头者……”阿武的声音发颤,“他在子时梳了头,按照法则,他的魂会被勾走,可他现在还在那里……”
“不是他在梳头,是木梳在梳他。”林野握紧手中的木梳,“他已经成了梳奴,是鬼梳在控制他,让他给我们演一场戏,逼我们相信法则是真的。”
人影缓缓转过身,是一个陌生的工人,林野在码头见过几次,叫阿强。阿强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手里的木梳不停地梳着头发,梳齿上的白发越来越多,甚至开始缠绕他的脖子。
“快……快拾梳……快烧梳……”阿强的声音空洞,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不然……你们也会像我一样……”
阿武的身体开始发抖,下意识地就要去捡地上的木梳。林野一把抓住他的手:“别捡!他在骗我们!你看他的脚,根本没有沾地,他已经不是人了!”
阿武低头一看,阿强的脚果然飘在半空中,离地面有一寸多高。阿强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手里的木梳突然朝着林野和阿武扔过来,梳齿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像是一把小刀子。
林野拉着阿武猛地躲开,木梳砸在地上,“咔嗒”一声断成了两半,梳齿里的白发瞬间飞了起来,朝着阿强的方向飘去,缠在他的脖子上,越缠越紧。阿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在雾气里,只留下一把断成两半的木梳,掉在地上。
雾气渐渐散去,铅灰色的天空开始放亮,老槐树上的刻字也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院中的桃树,暗红色的花瓣开始飘落,露出了里面正常的绿色花萼。
林野和阿武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林野看着手中的木梳,梳齿上的黑发已经消失,只剩下泛着冷光的梳齿。
“原来……法则真的是反的。”阿武的声音还在发颤,“如果我们刚才捡了木梳,或者烧了木梳,现在消失的,就是我们了。”
林野点点头,将手中的木梳扔在地上:“鬼梳最厉害的不是杀戮,是让我们相信它的法则,让我们在恐惧中按照它的要求做,最后自投罗网。而我们只要不相信它的法则,不被它的幻象迷惑,它就没办法伤害我们。”
就在这时,阿武突然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木梳,眼神变得奇怪起来:“林野,你说……如果法则是反的,那第四条法则的反向,真的是‘不用梳奴的血,不烧木梳’吗?会不会……还有另一种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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