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凯里亚的天空被污染成了永不褪色的猩红,洛嘉完成了自己那亵渎且充满死亡气息的血祭仪式,他依靠基里曼的愤怒迎接了四位神只其中一位的庞大力量。
那股能量撕裂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一股原始而暴虐的力量从亚空间的深处涌出,随即它们化作无形的潮水直接朝三位原体冲去。
就在秦长赢的赤龙之戟与安格隆的血子血父链锯斧碰撞的一瞬间,他们双双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正在扭曲、变色,赤龙帝君突然发觉自己脚下硝烟弥漫的战场消失,它们变成了一座宫殿,一座他异常熟悉但陌生的宫殿。
等秦长赢回过神来时,他早已站在了大周王朝的皇宫中,感官与记忆正疯狂告知自己这里是哪里,可引入眼帘的事物却异常陌生。
原本由白玉与黄金制作的宫殿梁柱被累累白骨覆盖,红丝绸的地毯被流淌着粘稠猩红色的液体代替,焚香炉中飘荡着铁锈与鲜血的气味。
赤耀金龙动力甲上的光辉在这团猩红色中格外瞩目,他皱起眉毛观察四周,方才与安格隆决斗的月华剑与赤龙之戟还被他紧握在手,上下起伏的胸口是他疲惫的证明。
“这里是洛嘉制作出来的环境?为了什么……为什么我安装在动力甲上的新·盖勒力场没有生效?”长赢咽了咽口水,他的精神保持着高度紧张,战斗的余波还环绕在这位原体身上。
“这里不是幻境,我的儿啊~我的孽种啊~你是回到自己的家了,你在九重天上遨游太久,都忘记自己回家的路了!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让秦长赢永远无法忘记的声音响起,他猛地转过身子,只见自己的养父秦缪正摊开双手,身着一身鹅黄色龙袍咧开嘴大笑道:“你不会忘了爹吧?有了新爹就忘了旧爹,我这儿子还真是一条好犬啊!”
这老东西的脸上挂着与记忆中毫无差别的虚假慈爱笑容,赤龙帝君阴沉着脸,不自觉攥紧手中武器,五指指尖一阵泛白,在勉强压制了心中愤怒后,他抬头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已经……”
“死了,对吧!”秦缪一副欣赏着自己最杰出作品的样子鼓掌道:“不错,心狠手辣,这一点是真随了老子,你那名为韩户的手下一枪崩了老子,他替完成了这个你一直想要干的事情啊!”
“这里是幻觉。”长赢将长剑收鞘,随即他扭头看向窗外猩红色天空不屑道:“有人想要利用这幻境来干一些什么?洛嘉那家伙到底想要搞什么鬼?他真以为一个烂死人能波动我的情绪?”
“秦夏……”
“我叫秦长赢。”帝君毫不留情打断了自己的养父,整个过程没有体现出一丝一毫温情,他唯一的动作就是摇摆身体,让自己能够更好观察四周环境。
秦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阴沉着脸轻声骂道:“果然是一条好犬,长赢?这什么狗屁名字,给你取这个新名字的家伙品味真差。”
“比你好,老东西。”第二军团之主在确定自己一时半会离开不了这里后,他叹一口气缓缓转身讥讽道:“无论是担任父亲还是领袖,他都比你强上太多了。”
“臭小子,你在狗叫什么?”秦缪被彻底激怒了,他额头青筋暴起,冷眼直指自己面前这位将近四米的怪物怒吼道:“你忘记是谁给了你一口饭吃吗?是老子,是老子给了你一口饭吃,如果没有那口饭,你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是吗?”听到自己的养父这么说,长赢不屑地双手抱胸挑眉冷笑道:“我怎么记得真相是村子中的一个流氓,依靠从天而降的婴儿强制迎娶了一位贤惠的女子。”
“别会错意了,秦缪。”他的眼神越发犀利,强烈的杀意在丹凤眼中打转,想要冲上来挥舞拳头的老头直接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安安静静听他说道:“你永远都配不上那位女子,她的背景是你的直接与我的间接造成的。”
“我之所以愿意叫你一声父亲,那也只是看在那个女人面子罢了,我的一切衣食住行全都依赖于母亲的照顾,你?过去,你永远都是那个带给家庭痛苦的混蛋罢了。”
秦长赢声音有一些发抖,双目布满血丝,愤怒的情绪伴随回忆与语言纷至沓来:“母亲、妹妹,她们怎么死的你最清楚,我最开始居然真被你的表演给骗到了,你就是一个空有志向,毫无才略的废物。”
“我是废物又怎么了?”面对自己养子的控诉,秦缪当即情绪失控地大喊道:“我这个家庭的痛苦都来源于你,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多么精心培养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只为让你成为真正的天命之子,可你呢?”
“你只是带给了我背叛!那个叫韩户的小子一枪打通了老子的脑袋,事后,你居然还没有给对方任何惩罚,哦不对,有惩罚,三百字检讨!”
话音刚落,周围的场景骤然变换,秦长赢又回到了那个妈妈、妹妹、爷爷、奶奶、大伯家所有人挤在一起的那个寒冷小屋内,他看见自己的妹妹蜷缩在角落,其瘦弱的身躯因饥饿而不停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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