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拉格及其治下五百世界近来经受了诸般可怖遭遇,故而当幽灵出现的时候,这里的居民没有任何一个感到意外。
奥特拉玛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入侵,这片庞大疆域的子民经历了考斯的背叛与暴行,洛嘉卑劣的背叛、魁札尔蛊惑的话语、佩图拉博严密的包围,一切,一切血战接踵而至。
数十亿灵魂里的任何一个都生活在不安之中,诸多历史性事件留下了心理伤疤,这些无形的创伤纠缠着人们的心灵:战场后遗症、悲伤与失落、身体受损、苦涩与愤慨、应激障碍等等,亚空间催生的梦魇,还有其他种种难以定义的症状折磨着这片区域的子民。
而那个幽灵,那个只会在黑夜中出现的幽灵,它在恐惧中汲取营养不断成长,它在无人走动的回廊传来脚步声;在墙壁或楼梯下发出沉闷的笑声;在空旷的厅堂中扫过匆忙的奔跑声。
每每出现这些动静时,一种奇怪而悲凉的笑声也在同一时间回荡,听到这些现象的巡夜卫兵、厨师或仆人是沉默不语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担心自己遭受都幽灵的攻击。
然而,马库拉格之主、复仇之子下达了严格的命令,任何现在都必须得到报告,他的抬头纹很深,这颗星球中只有他、莱恩与秦长赢知晓那幽灵是什么。
这一切都源自不久之前、源自莱恩·艾尔庄森开着自己那艘不屈真理号抵达马库拉格的时候,他直到现在都依旧记得那场声势浩大的欢迎仪式,不过准确来说,他是记得自己与星际战士们、尤顿女士的那两次对话。
“谁都不要下跪。”基利曼一边说着一边走入接见厅,但所有人早已附身行礼,这座大厅十分宏伟,覆满了华丽的金银雕饰,一千根廊柱支撑着飞扬的屋顶。
黑色白色的地砖交织铺就在宽阔的厅堂中,数百名觐见者跪地俯首,其中三分之二都是星际战士,他们穿戴的动力甲颜色迥异,唯一共同点便是那上面都满了伤痕。
“谁都不要屈膝。”他目睹这一幕后,声音变得更加坚决:“你们既然来到了马库拉格,那么就让我来欢迎与招待你们,快快起身,我无权接受这等宏大的尊贵。”
在披挂着铁骑式终结者动力甲的无敌铁卫簇拥下,基利曼向最近的一组人走去,他双手握住领头之人的肩甲,将对方搀扶起来轻声道:“说出你的名字,我需要知道勇士的名号。”
“维拉诺·埃布,连长,寂静小队,暗鸦守卫。”
“你的悲痛我感同身受,连长。”
埃布眼眶变得有些湿润,他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回应道:“您的希望我将一同承担,我的部队宣誓效忠于您,大人,除了与奥特拉玛并肩作战,剿灭谋杀暴徒之外,我别无所求。”
“我对你别无所求,如今你属于这里了,维拉诺连长,欢迎你!”
这名暗鸦守卫点了点头,随后微微躬身,指向旁边的几支小队轻声道:“萨尔顿·卡拉辛松,钢铁之手,以及他所能够集结的所有同胞,在他身边的是火蜥蜴宰托斯与他的兄弟们。”
卡拉辛松是个披着黑白两色庄严战甲的钢铁身躯,他并未选择摘下面甲,那是因为原本那张肉脸早就被帝皇之子剥离,现在那套面甲就是他的脸。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猩红色的目镜散发出一阵光泽,这位戈尔贡之子微微俯首毕恭毕敬道:“钢铁之手部队与暗鸦守卫兄弟有着一样的想法,任何和荷鲁斯为敌之人都是我们的战友。”
“我们为钢铁之手和暗鸦守卫兄弟们感到悲伤。”宰托斯摘下了他绿色战甲的头盔,他将其夹在左臂下面,那黝黑的皮肤近乎于卡拉辛松盔甲涂装的颜色。
来自夜曲星的一份温柔用带着口音的柔和语调说道:“历经伊斯塔万五号的战斗,我们与军团和军团之主失散了,很多舰队在亚空间中不断打转,原体生或死的消息全然不知,很多人都认为科拉克斯、费努斯大人死去了。”
“但我们第十八火蜥蜴军团并没有选择服丧,普罗米修斯教派给予了希望,我们坚信原体们还活着,直到我们亲眼见到证据之前,我们绝不会悼念他们。”
“这是虚假的希望吗,宰托斯?”基利曼声音低沉,他从自己面前这些军团战士的状态可以猜到一些伊斯塔万五号战役的残酷,原本他应该率领军团前去那里支援,可佩图拉博、那该死的佩图拉博趁着自己将大部分极限战士送往泰拉时,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心中的愧疚与悲凉不断侵蚀复仇之子的情绪,然而就在这时,宰托斯却再一次用郑重的声音开口道:“这绝非虚假的希望,这是实用主义,大人。”
“或许,实用主义真正的做法是接受最坏的情况并继续前进,希望可能会成为一种负担。”
“但希望同样可以作为武器。”火蜥蜴挺直着身板,作为伊斯塔五号战役中唯一一个原体被火光与辐射吞噬的军团,他们的阿斯塔特战士脸上并没有丝毫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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