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莱恩将手中利刃刺入康拉德·科兹腹部那一刻时,在场的所有阿斯塔特全都愣在原地,他们呆呆望着狮王俯身对午夜幽魂那苍白的、颤抖的、流血的面孔低吼道:“我从来都不关心父亲隐瞒我们的真相,忠诚自身便是最崇高的奖赏。”
夜之王怒吼着一脚踹开雄狮,随即在利刃从自己体内弹出后,他便捂着伤口向后退去,在这不屈真理号舰桥回廊深处,一场早已不复往日帝国旗舰荣光的战斗即刻打响。
哥特式的尖拱与雪白的帷幕在摇曳的应急灯光下投射扭曲的、如同骸骨般的阴影,血腥与能量过载的焦糊味在空气弥漫起来,原本这里应该是黑暗天使的圣所,但此刻它却变成了原体决裂与厮杀的角斗场!
午夜幽魂潜伏回了黑暗之中,他腹部的伤口在快速愈合,突然的偷袭或许可以流血,但他绝不会因此而倒地或丧失战斗能力。
他让自己的身体与阴影融合在一起,它们看起来并非是简单的光线缺失,而是一种拥有了实质、带着冰冷恶意,缠绕在精金立柱与破碎圣像之间的怪物。
从这片活化的黑暗中,午夜幽魂如同滴落的噩梦般再次浮现,他那遭受狮王偷袭的伤口愈合完毕,那浑浊到令人不适的双目正狰狞地凝视着那名骑士。
曾经那位怀揣着关于正义与秩序的、拥有着高尚荣耀理想的夜之王早已消失,现在站在这间走廊内的不再是审判者,而是一个依附着黑暗中的恐怖怪物,一个被自己心中恶意所驱使的、撕裂的的幽魂。
这头怪物高大却佝偻的身形承载着整个银河的罪孽,名为“仁慈”与“宽恕”的闪电爪在他指尖闪烁着不祥的蓝光,过去那是足以撕裂宇宙所有罪孽的利器。
“黑暗天使之主也会耍小花招吗?”他的声音如同无数碎石在钢铁上刮擦,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疯狂与确凿无疑的口吻哀嚎道:“最终你的剑会挥空,你的火焰会灼烧自己……就像卡利班的森林最终会吞噬它的骑士一样!”
话音刚落,午夜幽魂便从一道阴影中跃入另一道,那动作违背了物理的常理,如同鬼魅一般,闪电爪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取莱恩的脖颈。
卡利班的雄狮、莱恩·艾尔庄森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纹丝不动,他厚重的动力甲上刻满了卡利班的纹章与帝国的谚语,宛如一位从传说中现身的骑士王。
然而,在那华贵甲胄之下、在那张冷峻如石像的面孔之后,潜藏着一头曾在卡利班最深邃森林中独自狩猎、与巨兽搏杀的野兽。
如果说午夜幽魂是被帝国黑暗逼疯的康拉德·科兹内核,那么莱恩·艾尔庄森便是帝国黑暗面的本身,他就是那片黑暗中的具象,一位披着骑士外衣的狩猎之主,森林中无数恐怖野兽的袭击远超午夜幽魂这一次的攻击!
就在闪电爪即将触及的瞬间,莱恩以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角度侧身,那动作流畅得如同林间躲避扑击的野兽。
随即那柄动力剑、那柄名为狮剑的动力剑带着低沉嗡鸣格挡开了致命爪击,剑刃上猛然喷吐出炽热的火焰,瞬间照亮了午夜幽魂那张因为预知而感到痛苦与扭曲的脸上,当然这道光也映出莱恩眼中冰冷的、非人的杀意。
狮王挥舞的剑锋是一段精致的舞蹈,而午夜幽魂的动作则完全是由痛苦趋势,栖身于黑暗的怪物丝毫不顾及自己腹腔血淋淋的、正在缓慢依赖基因奥术自动愈合的伤口。
怪物战斗、用他最熟知的方式,化作一个被逼到墙角的杀手一般战斗着,凶恶的闪电爪随着他过大的拳套跳跃劈砍,身边的空气回响着钢铁的撞击,充斥着能量场相撞的嘶声。
黑暗中一道道白光亮起,莱恩扭动自己的剑刃,他让自己那银色的钢剑破空而出,模糊成了一轮皎月与窗外繁密星光照应,随即每一次挥砍都会对上午夜幽魂袭来的利爪。
两个战士的动作远超了凡人所认知的极限,他们的速度不断藐视着旁人的视力,这两位看起来是何等相像,过去他们都投身于黑暗,只不过这两位其中一个是骑士,而另一个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谋杀犯。
“我们从来都没有对打过,对吧?”金属的碰撞声在走廊回荡,莱恩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无聊,他墨绿色眼眸中透露着一丝狡黠与沉稳,在见自己的兄弟没有回应后,他便直接大言不惭低吼道:“听说你可以看到未来?我怎么没有在这场战斗中见识到这一点,康拉德!”
“如果它是真的,那么你是否看到了无数可能?看到了自己是怎么被我割开咽喉的未来?”雄狮低沉的嗓音透过头盔中的语言通讯中传出:“还是说,你看到了无数可能后,直接让你忘记了最基本的现实?导致你的攻势是何等软弱!”
仅仅只是这一段话的时间,午夜幽魂的战甲,甚至脸上都会增添上一道新鲜的伤口,纵使他足够快可以闪避开莱恩的致命攻击,但他的技巧并没有熟练到能够完美地防御每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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