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霜握紧银针缓步靠近。离井还有十丈远时,铃铛突然无风自动!跪着的“人”齐刷刷转头——他们脸上都蒙着白布,布上用血画着简易的五官。
“泠丫头...”最前面的“人”发出老村长的声音,“过来...就差你了...”
泠霜冷笑:“装神弄鬼!”银针脱手,精准刺穿白布下的头颅。那"人"应声倒地,白布滑落露出真容——竟是祠堂里失踪的无字牌位!只不过现在牌位上多了血写的名字:第一个正是老村长。
剩下五个“人”同时站起,白布下的牌位发出咔咔响声。泠霜正要再出手,井水突然沸腾,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冒出来——是二妞子!
“泠姐姐...”小女孩声音空灵,“下来玩呀...下面可凉快了...”
泠霜胸前的玉钥印记骤然发烫。她强忍灼痛,假装被迷惑般向前走:“二妞,井底下有什么?“
“有妈妈呀...”二妞子歪着头笑,“你的妈妈,我的妈妈,都在下面...“
距离井台还有三步时,泠霜突然暴起!七根银针呈北斗状射向井口,同时背后的青霄剑自动出鞘,剑光如练斩向二妞子!
“噗”的一声,二妞子被剑气劈成两半,却没有血——只有无数黑丝从断裂处涌出!假二妞子发出刺耳尖笑,身体如破布般展开,变成张巨大的黑网罩向泠霜!
“七色梅,开!”泠霜捏碎腰间药囊,七彩粉末迎风燃烧,将黑网烧出个大洞。她趁机冲向井台,一剑斩断所有红绳。铃铛坠地的刹那,跪着的五个牌位同时炸裂,五道黑气窜入井中。
井水立刻变成粘稠的黑浆,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每个气泡破裂,都浮现出张痛苦的人脸:老村长、货郎、青州妇人、小虎、血剑叟...以及半张模糊的女性面孔——那是泠霜只在画像上见过的,母亲的脸!
“娘!”泠霜失声喊道。气泡中的眼睛突然睁开,直勾勾盯着她:“霜儿...救我...”
第二节 百灯照煞
酉时的更鼓从远处传来,井中的黑浆瞬间沸腾!一条水桶粗的触手破水而出,末端分化成五根“手指”,每根指尖都长着张人脸——正是刚才五个牌位上的名字!
“还差两个...”触手中心裂开张血盆大口,吐出浑浊的人言,“你的心...和剑修的金丹...”
泠霜挥剑斩向触手,青霄剑却像砍进棉花里,力道被卸去大半。更可怕的是,剑身接触黑浆的部分开始锈蚀,灵光迅速暗淡!
“没用的...”触手上的老村长脸怪笑,“青霄剑早被种下魔种...现在该觉醒了...”
仿佛印证这话,泠霜手中的剑突然变得滚烫!剑柄处睁开只血红的眼睛,剑身浮现出与煜霄胸口一模一样的铜钱纹路!
“撒手!”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泠霜本能地松剑后跃,一道金光擦着她鼻尖飞过,精准击中剑身上的眼睛。青霄剑发出凄厉的金属嘶鸣,掉在地上剧烈扭动,像条被钉住七寸的蛇。
“煜霄!”泠霜回头,只见本该昏迷的男人拄着根树枝站在巷口,脸色惨白如纸,胸前衣襟被血浸透。阿毛扶着他另一侧,小脸满是泪痕。
“笨蛋...说了...等我...”煜霄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却固执地向前走。他指尖还冒着金光,显然刚才那一击耗尽了他最后的真气。
触手趁机卷向青霄剑。泠霜飞扑去抢,却被另一条突然从井中窜出的触手缠住脚踝!千钧一发之际,阿毛突然冲过来,将脖子上的七色梅王种项链砸向井口!
七粒梅王种入水即化,井中顿时七彩光芒大作!触手吃痛缩回,趁机泠霜抢回青霄剑,拖着煜霄急退数丈。
“你怎么样?”她一手持剑,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煜霄。男人体温高得吓人,皮肤下的青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
“暂时...死不了...“煜霄扯出个惨笑,“赤枫谷...寒玉髓...在阿毛那...”
孩子立刻掏出个小玉瓶。瓶中液体晶莹剔透,却散发着刺骨寒意。泠霜刚要接过,井中突然传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整个南沟街的地面都开始颤抖,两侧房屋的瓦片簌簌落下。
“它要出来了!”煜霄推开泠霜,“带着孩子走!”
话音未落,七道黑气从井中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个模糊的巨人形状。那东西没有五官,只有张占据半张脸的嘴,胸口位置嵌着个不断挣扎的女性身影——正是泠霜在气泡中看到的母亲!
“林月茹...你以为...封印得了我多久...“巨人声音如同万鬼齐哭,“二十年...够我...吃掉你的魂魄了...“
泠霜如遭雷击。原来母亲当年没死,而是以自身为牢笼囚禁了夜煞!难怪银镯会在井底,难怪怪物能幻化成母亲的模样...
“七...七...“煜霄突然剧烈咳嗽,大口黑血中带着内脏碎片,“七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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