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在诸星家那栋带着传统和风与现代冷硬感融合的宅邸里,玖克几乎是屏着呼吸,在诸星团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压力无形的目光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吃完了早餐。
每一口米饭都咀嚼得格外认真,生怕发出什么不雅的声响,引来这位黑龙会会长、同时也是疑似赛文的岳父。
刚放下筷子,还没来得及喝口茶顺顺气,诸星藤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走了,徒弟,上学要迟到了!”她语气干脆。玖克几乎是被她半拖半拽地拉出了门,来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重型摩托车前。藤利落地跨坐上去,将另一个头盔塞到他怀里,引擎已经发出了低沉有力的轰鸣。
“等等,我还没……”玖克还想说什么,藤已经一拧油门,摩托车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猛地窜了出去,强大的惯性让他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手忙脚乱地戴好头盔,赶紧抱紧了藤的腰。
摩托车驶入清晨的街道,速度飞快。更让玖克头皮发麻的是,沿途但凡是黑龙会的据点或者巡逻的成员,看到这辆标志性的摩托车以及后座上紧紧抱着他们大小姐腰部的男人时,非但没有阻拦,反而纷纷停下动作,或举手致意,或高声呼喊:
“藤队威武!玖队强悍!”
“大女子当如是也!”
“姐夫好!!”
各种夹杂着黑道习气和起哄意味的问候此起彼伏。
诸星藤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又加大了些油门。
摩托车在车流中如同灵活的游鱼般穿梭,速度表上的指针不断攀升。
玖克只感觉狂风如同实质的巴掌般拍打在头盔上,发出“呼呼”的巨响,路边的行人和车辆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彩色的线条。
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把脸紧紧贴在藤的后背上,双臂更是用上了力道,死死环住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几乎是扯着嗓子大喊:
“藤子——!慢点——!太快了——!”
风声太大,他的声音被撕扯得破碎。前面的诸星藤似乎感觉到了,她微微偏过头,头盔抵着他的头盔,用差不多大小的音量回喊:“听——不——见——!”
就在玖克觉得自己快要晕车的时候,摩托车一个利落的减速、甩尾,精准地停在了月之森女子学园那气派的大门前。引擎熄火,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玖克双腿有些发软地从后座上爬下来,摘掉头盔,深深吸了几口清晨凉爽的空气,感觉胃里还在翻江倒海。
“幸好早上吃的不多。”他心有余悸地想着。
而此刻,正是上学高峰,不少月之森的女学生也正好抵达校门口。
她们看到那位神秘的新班主任玖克老师,居然是从学校里那位着名的大魔头、黑龙会大小姐诸星藤的摩托车后座下来的,而且两人姿态亲密,顿时引发了一片低低的惊呼和议论。
“天啊……是玖克老师和大魔头……”
“他们怎么会……”
“看来我们是没机会追玖克老师了……”
“诸星学姐也太帅了吧……”
诸星藤对周围的议论恍若未闻,她停好车,摘下头盔,随意地甩了甩有些被压到的黑色高马尾,看向脸色还有些发白的玖克:“走了。”
两人并肩走进校园,直接来到了3-S班教室。时间尚早,教室里空空荡荡,只有寥寥几人。
“基本都是踩点来,或者直接旷课。”藤习以为常地解释了一句,走到自己的座位——最后一排的王之靠窗宝位——坐了下来。
玖克眼珠转了转,没有回讲台,而是嬉皮笑脸地凑到藤旁边的座位,那是莫提斯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摇晃着藤的胳膊,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
“师傅~等会儿上课,你帮我震一下她们嘛,好不好嘛?你看她们一个个那么跳脱,我一个新来的,镇不住场子的说~”
“少装菜,”诸星藤用力甩了甩头,马尾辫差点扫到玖克脸上,“你完全不需要我帮。”
她语气笃定,“能打赢我,她们现在巴不得缠着你,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哪还用得着震?”
“那课堂秩序怎么办?”玖克苦着脸,“总不能真让她们把我当珍稀动物围观吧?”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的光线微微一暗。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一位留着金色齐耳短发的少女,容貌精致,眼神却冷静得近乎淡漠。
她穿着月之森的校服,外面却随意地披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硬壳书。
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在诸星藤另一侧的那个空位上坐了下来。那里,正是之前一直空着的,“三魔头”之一的座位。
浮士德初华。
她放下书,抬眼看向正在和藤拉扯的玖克,声音平稳:“玖克大人,课堂秩序我会帮忙。”
玖克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气质非凡的少女,又看了看旁边偏开头、假装看风景的诸星藤,恍然大悟:“原来二魔头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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