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门外,时间仿佛凝固在惨白的灯光和消毒水的气味里。
每一秒都被拉长成无声的煎熬。丰川祥子紧握着若叶睦冰冷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手背而不自知,目光如同焊死在“手术中”那刺目的红灯上。
佑天寺若麦蜷缩在椅子上,身体早已停止了明显的颤抖,只剩下一种深沉的、死寂般的麻木,眼泪似乎真的流干了,只留下两道干涸的泪痕嵌在脏污的脸上。
千早爱音的手还轻轻搭在若麦的后背,但动作也变得僵硬,担忧的目光在手术室门和若麦失焦的瞳孔间游移。
高松灯依旧紧抱着笔记本,蜷缩在墙角阴影里,像一座沉默的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几分钟。
那扇象征着未知与审判的大门,终于“咔哒”一声,缓缓向内打开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如同被无形的线猛地牵动——
祥子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身后的塑料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若麦空洞的眼神骤然聚焦,身体下意识地前倾。
睦冰冷的目光锐利地射向门口。
爱音搭在若麦后背的手瞬间收紧。
就连墙角的灯,也猛地抬起了头,长长的刘海下露出惊惶的眼睛。
五人,五双眼睛,带着同样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极致焦虑和恐惧,齐刷刷地钉在了走出来的主刀医生身上。
空气仿佛被抽空,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眼神扫过门外这群年纪不大却神情各异的女孩,公式化地开口,声音带着手术后的沙哑:“家属在吗?需要签一下术后告知书。”
“我是!”
“我是家属!”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丰川祥子一步跨前,眼神灼灼地盯着医生,手臂下意识地抬起。几乎是同一时间,千早爱音也立刻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举手示意。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火花四溅。祥子的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你凭什么”的质问和独占性的焦虑;爱音的眼神则带着倔强的关切和“我也有资格”的坚持。
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对抗。
若麦的嘴唇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似乎想抬起,但目光触及自己的T恤时,那点微弱的勇气瞬间熄灭,手臂无力地垂落。
睦的眼神依旧冰冷地锁在医生身上,没有丝毫举手的意图,但身体微微前倾的姿态暴露了她的在意。
灯在墙角,眼神怯怯地在医生和祥子爱音之间来回,显然没有举手的念头。
医生似乎有些疑惑,目光在祥子和爱音之间扫了一下,并未深究,只是疲惫地点点头:“好,你们两位稍后跟我去办公室签字。现在先说一下病人情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人,清晰地宣布:“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呼——”
几乎是同时,五个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猛地一松,压抑在胸腔里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地吐了出来。
祥子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住,被身边的睦稳稳扶住。
爱音也瞬间红了眼眶,捂住了嘴。
若麦紧绷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根弦,肩膀垮塌下去,但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光。
灯在墙角也微微松了口气,抱紧的手松了松。
然而,医生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把冰冷的铁锤,狠狠砸碎了这刚刚升起的、脆弱的希望泡沫。
“但是,”医生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情况依然非常严峻。”
所有人的心再次被狠狠揪紧。
“病人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并且会昏迷几天,这是身体自我保护机制,不用担心。”
医生语速平稳,但接下来的话却字字千钧,“最棘手的问题是,除了撕裂伤,他的左腿股骨骨折处,严重感染了狮子口腔内的特殊细菌。”
“这些细菌有的毒力很强,对常规抗生素耐药性很高。
虽然手术中我们进行了彻底的清创和灌洗,并使用了强效的靶向抗生素,但感染已经深入骨髓腔。
即使感染最终能被控制住,不再危及生命,但骨骼和关节的破坏是不可逆的。”
医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表述,目光带着职业性的冷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所以,病人……玖克先生,他今后……非常、非常大的可能,无法再依靠自己的左腿正常站立和行走了。
最好的预期,也需要长期依靠拐杖辅助。更现实的情况是,他余生的大部分时间,恐怕都需要在轮椅上度过。
我们能做的,是尽全力保住他的腿,避免截肢,但功能……恐怕无法恢复了。”
“轰隆——!”
医生的话,如同在五人耳边炸响了一道无声的惊雷!
刚刚放松下来的空气瞬间再次凝固,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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