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盆栽,成了他们之间一个温暖而秘密的约定。
离开相对安全的角落,走向玖克办公室的必经之路,是学校里人际关系的“繁华地带”。各种小团体占据着走廊两侧,如同一个个无形的堡垒。
当若叶睦的身影出现,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立刻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窃窃私语如同冰冷的潮水般蔓延开:
“看,那个‘哑巴人偶’和老师走在一起了…”
“搞笑艺人的孩子,天生就是逗人笑的料…”
“装什么清高,真以为自己和我们一样?”
“听说她爸妈就是为了博眼球才生她的…”
这些刻薄的话语,对于若叶睦来说并不陌生。从记事起,父母耀眼却带着“谐星”标签的艺人身份,以及自己格格不入的沉默寡言,就让她成了某种异类。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不给父母“惹麻烦”,她早已筑起坚硬的外壳,学会面无表情地穿行于这些恶意之中,仿佛那些尖锐的言辞只是掠过耳畔的风。
玖克走在她身边,感觉到若叶睦情绪有些变化。
每一次,那些看似被隔绝在外的流言蜚语,都像细小的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留下伤痕。
玖克太了解这所学校的生态了。聚集在这里的,大多是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傲慢与偏见如同她们呼吸的空气。睦的“不同”,在她们眼中就是原罪。
寻找不同和相同,划分定义界限,这是生物的天性。有的人通过排挤他人提升自己在团体的话语权,踩着别人的鼻梁只为了显得合群。
这群财阀大小姐的行为,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曾经的他。
若叶睦的样子让他想起唯一一件,也是永远一件自己永远愧疚的事。
高二时有一次混混踩碎了他的眼镜,老师父母都让他隐忍,和他说你的成绩接近211水准没必要和一个地痞流氓斗,这会影响你的成绩,他放弃了。同学嘲笑他,说他是个怯懦的人。
过了一个月,玖克假装被班上最讨人厌的,有些精神问题的同学拌了一脚,那是监控看不见的垃圾桶边上,也是那个胖子的座位。
他说胖子故意扳倒自己,摔倒那个胖子并狠狠的踩在他身上,那个胖子说要报警,要抓他,他去找班主任。
同学们纷纷激动给他鼓掌,这是玖克人生第一次看见几十个人站起来给他赞扬,更有好事者举起他欢呼。他们看起来都很满足。
班主任不理胖子,那个混混的班主任给了他电话。玖克其实有些害怕,但得知警察和胖子说学校的事他们不管又安心了。
神经病同学很气愤,所有人都不站在自己那边。他上前踢了踢班主任,和班主任扭打起来,然后被退学半年。
玖克很得意,他终于用极小到没有的代价肩负了成绩和班级地位,没有人再说他懦弱。
但他放学看到那个胖子的妈妈来了,她询问了班上的同学情况,没有人暴露自己的位置,那位母亲牵着儿子去了卫生间。
玖克能感觉到那位母亲知道自己,那个害怕的眼神让他那天晚上睡不着。
有好事者去偷看,回来和大家说胖同学妈妈在一边哭一边给儿子擦身上的鞋印,然后骑着老自行车带她儿子回家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良心痛,也是最后一次。
同学们察觉到玖克神情不对,纷纷说子不教,母之过,这种神经病就不该上学。
后来有人想学玖克打胖同学,但被他阻止。
高三时大家都很忙,玖克开始试着和胖同学做朋友,“妈妈说有人和我说话她就满足了,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话。”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之前是怎么对他的。
直到高考前最后一天,他又说了句玖克一辈子忘不了的话:“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大概也是最后一个。”
就在领头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正用最大分贝和同伴嘲笑着睦的“田野集团大小姐”面前,玖克停下了脚步。他没有丝毫犹豫,右手坚定地握紧了睦那只冰冷的小手,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给她一个无声的支撑。
被握住手的睦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她很快镇静下来,因为她能感觉到玖克在保护她。这是连她父亲都没有给过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插进风衣口袋,指尖触碰到那张他几乎时刻贴身携带、早已被口袋磨得有些卷边的“护身符”——一份货真价实的精神病院诊断证明书。
他一步跨入那群女孩中间,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那个笑得最放肆的领头女孩脸上。
“好笑吗?”玖克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刃,瞬间割裂了嘈杂的空气,让周遭的温度骤降。
田野家的大小姐显然没料到这个老师会直接发难,被那目光刺得一窒,但随即被冒犯的傲慢让她挺直了腰板,下巴抬得更高,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可是田野集团的继承人!她?”她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若叶睦,“一个靠扮丑取悦大众的搞笑艺人生的女儿,生来不就是给我们找乐子的吗?装什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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