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绍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记得把转账凭证存档”，才转身离开，该是时候下职了。
走出灵曦集团大厦时，夕阳已经将天空染成了暖橙色。
他取出飞剑，注入灵气，银白色的飞剑瞬间展开，载着他朝着自己的仙宅飞去。
冯绍的仙宅位于灵台市的高档修仙社区，门口有灵植修剪成的精致造型，院内的聚灵阵日夜运转，空气中的灵气浓度比普通区域高了三倍。
他落在院门前，指尖划过门禁灵玉，大门缓缓打开，屋内自动亮起的灵晶灯将空间照得明亮通透。
这一切，都是他作为集团高管应该拥有的生活。
他坐在客厅的软榻上，随手端起桌上温着的灵茶，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天的事。
作为灵曦集团的高管，他每年有上百万灵石的年薪。
这在灵台市已经属于顶尖收入，足够他维持优渥的生活，甚至还能每年给家里添置些中品灵器。
可一想到老同修曹列，他又忍不住叹气。
曹列在保仙局当察修，一年到头忙忙碌碌，最多也就十几万灵石的俸禄，连他的零头都不到。
想到这儿，他心里原本还有些的满足感，却莫名淡了几分。
直到张去然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冯绍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波澜。
他想起现如今的情况，就幽冥矿脉这一个项目，仙尊直聘每个月至少能有五十万灵石入账。
至于仙尊直聘的成本？
那有个屁的成本，就那几个员修而已能值几个灵石。
“一个小破公司，竟然比我这个集团高管赚得还快？”
他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心中是越想越觉得心动。
凭借他在仙业多年积攒的仙脉，上到各宗门长老，下到各公司总修，他认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要是自己也开一家这样的资源管理公司，还愁没有单子吗？
一年下来赚他个千八百万的灵石，岂不是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猛地摇了摇头，心里的热情瞬间被冷水浇灭。
他太清楚张去然是怎么赚钱的了，虚开医疗账单、联合保险分部骗保。
这些可都是踩着仙律红线的事，稍有不慎，不仅会丢了修为，还得被关进仙狱，甚至可能被废掉修为放逐到蛮荒之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金丹，感受着体内稳定的灵气，心里泛起一阵后怕。
他现在的位置，已经是许多修士羡慕不来的，有稳定的高收入，有受人敬重的身份，何必去冒那个险？
“可一年就一百多万灵石，其实说多也不算多啊......”
冯绍随后又忍不住纠结起来。
他想起上次在拍卖会上看到的上品灵器“流霜剑”，起拍价就高达五百万灵石。
就以他现在的收入，不吃不喝也得攒五年才能买到。
要是开公司，说不定半年就能凑够钱。
他走到窗边，看着院外精致的灵植，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说“趁年轻搏一把，赚更多灵石”。
另一个说“安稳最重要，别丢了现有的一切”。
他掏出灵机，翻出通讯录里“张去然”的名字，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他想象着自己离开灵曦集团，开公司赚得盆满钵满的场景。
又想到自己被保仙局调查，最终仙途尽毁的画面，心里的矛盾越来越深。
最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灵机揣回怀里。
还是再等等吧，至少现在，他还没勇气放弃眼前的安稳，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夜色渐深，屋内的灵晶灯依旧明亮，冯绍却没了喝茶的兴致。
他靠在软榻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满是纠结。
或许，他会永远这样纠结下去。
一边羡慕着张去然的高收入，一边又贪恋着自己现有的安稳。
在两者之间反复徘徊，直到再也没有改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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