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的死寂，被一声压抑的惊呼打破。
“这……这怎么可能？！”
“白虎烈光波……就这么没了？”
“还有白虎护身障，一拳就碎了？戴华斌可是两环巅峰啊！”
围观的学员们炸开了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与迷茫。他们可以理解力量上的压制，可以理解速度上的超越，但他们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不是战斗，那是……“抹除”。
戴华斌呆立在原地，鼻尖前还残留着王冬拳风的余韵，但他感觉到的，却是刺骨的寒意。那不是物理上的冷，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他最引以为傲的力量，最坚固的防御，在对方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易地“看穿”和“拆解”。
朱露连忙跑过来扶住他，声音颤抖：“华斌哥，你……你没事吧？”
戴华斌猛地推开她，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霍雨浩，嘶吼道：“这不是真的！你们用了什么妖术！有种再跟我打一场！”
“不必了。”霍雨浩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结果已经很明显。在绝对的‘规则’面前，重复的力量没有意义。”
说完，他不再看戴华斌一眼，转身对王冬说：“我们走，数据需要整理归档。”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戴华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跪倒在地。他输得体无完肤，连挑战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
当霍雨浩和王冬走进教室时，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敬畏、好奇、嫉妒、恐惧……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戴华斌和朱露是最后进来的。他低着头，脚步虚浮，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将自己埋在阴影里。
一场对练，彻底摧毁了一个天之骄子的骄傲。
“安静！”
周漪冰冷的声音响起，她抱着教案走上讲台，目光如刀，扫过全班每一个人，最后在霍雨浩和王冬的身上停顿了足足三秒。
“今天的课程，魂技实战应用理论。”
她开始讲课，声音一如既往地严厉，但班里的气氛却再也回不到从前。学员们都在偷偷地打量着霍雨浩，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霍雨浩。”周漪突然点名。
“到。”
“你刚才对戴华斌使用的，是什么魂技？”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霍雨浩站起身，平静地回答：“报告老师，那不是魂技。”
“不是魂技？”周漪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是什么？”
“是……一种战斗方式。”霍雨浩斟酌着用词，“我将其定义为‘魂技结构优化’。通过分析对手魂技的能量结构，找到其弱点，然后用最低的消耗，进行针对性瓦解。”
教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胡闹！”周漪猛地一拍讲台，厉声呵斥，“魂技乃武魂之威，天地之理，岂是你可以随意‘优化’和‘瓦解’的？这种投机取巧的歪门邪道，根基不稳，难成大器！坐下！”
霍雨浩默默地坐下了，但他知道，周漪的呵斥，更多的是一种掩饰。她那双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探究欲。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他，也是在提醒他。
不要锋芒太露。
……
下课铃响，周漪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对霍雨浩和王冬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人跟着周漪，穿过熟悉的路径，来到了海神阁。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们没有见到穆恩长老。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小、头发稀疏、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老者，他正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酱肘子，一边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是油。
而在他下首，则坐着武魂系院长言少哲和年级主任杜维伦，两人都面色凝重。
“玄老。”周漪恭敬地行了一礼。
霍雨浩和王冬心中一凛，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者，竟然就是史莱克学院明面上的最强者——海神阁监察团团长，98级超级斗罗，饕餮斗罗！
“小家伙，就是你们啊？”玄老啃完最后一口肘子，油乎乎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抬起那双看似浑浊，实则深邃如星辰的眼睛，打量着霍雨浩和王冬，“来，让老头子我看看，是什么‘歪门邪道’，能把我们言院长都给难住了。”
言少哲苦笑着点点头：“玄老，这孩子的战斗方式，我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
玄老没有再多说，只是伸出一根油乎乎的手指，对着霍雨浩，轻轻一点。
瞬间，霍雨浩感觉自己的精神之海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探入。但这一次，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那股力量温和而包容，像是一位顶级的考古学家，在小心翼翼地拂去一件绝世珍宝上的尘埃。
玄老“看”到了“精神之网”的“总线结构”，看到了“沙盒”的防御机制，看到了对“龙魂意志”的解析记录，最后，他看到了那段刚刚“编译”成功的、用于瓦解“白虎烈光波”的“规则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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