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五晚上,宅子里有重要晚宴。”
我垂着眼,恭敬地应道:“是,先生。我会协助周姨做好准备工作。”这是保姆分内的事。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将我瞬间打入冰窖。
“准备工作自然有人负责。”他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锐利地解剖着我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冷酷,“晚宴当晚,你需要作为服务人员之一,全程在场。”
全程在场。
作为服务人员。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最坏的预想,成真了。
他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服务生的身份,出现在那些曾经需要仰视我、或是被我俯视的“故人”面前。他要将我的落魄和卑微,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眼前。这不是私下的折磨,这是公开的处刑。他要的,不仅仅是折磨我的身体和精神,更是要彻底碾碎我可能残存的、最后一点关于“沈清弦”这个身份的骄傲和尊严。
比起身体的劳累,这种精神上的凌迟,要残酷千百倍。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变得冰凉,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但我死死地咬住了口腔内侧的软肉,用疼痛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脸上不能有任何表情,不能有恐惧,不能有愤怒,不能有屈辱。任何一丝情绪的流露,都会成为他胜利的勋章。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翻涌到喉咙口的苦涩和寒意,强行咽了回去。然后,我低下头,用尽可能平稳的、不带任何波澜的声音,清晰地回答:
“是,先生。”
除了顺从,我此刻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听到我的回答,陆砚深的目光似乎凝滞了一瞬。他可能预想了我的各种反应——震惊、愤怒、哀求、甚至是崩溃……唯独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平静地接受,平静得像是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通知。
这种平静,显然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可能让他感到了一丝挫败?或者,是更深的愤怒?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化为一片更深的沉郁和冰冷。
“出去吧。”他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是。”我再次应声,然后转过身,迈着尽可能稳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书房。
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才允许自己泄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闭上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刚刚逃离了缺氧的水底。
平静结束了。
一场新的、更残酷的、在聚光灯下的“考验”或者说“羞辱”,即将到来。
我知道,我别无选择,只能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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