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废丹房大殿的瞬间,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混杂着千百种丹毒与衰败能量的诡异气息,如同粘稠的泥沼般将林凡包裹。
避毒符散发的微弱光罩剧烈波动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寻常炼气期修士在此地,恐怕坚持不了一时三刻就会头晕目眩,灵力运转滞涩,甚至毒素入体。
然而,林凡却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发出欢愉的嗡鸣!
《九死玄功》以前所未有的狂野姿态自行运转起来,仿佛一头饥渴了万年的凶兽,终于见到了最丰盛的美餐。他全身毛孔不自觉舒张,一股无形的吸力以他为中心产生,疯狂地吞噬着周围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灰绿色毒瘴、废丹渣中残留的狂暴药力、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各种阴性、衰败、死寂的能量!
这些驳杂不纯、对他人而言如同砒霜鸩毒的能量,涌入林凡体内后,却被《九死玄功》霸道地碾碎、提纯、转化!杂质被排出体外,形成一层淡淡的灰色污垢,而其中最精纯的那部分能量,则化为一股股温热中带着刺痛感的暗紫色洪流,汇入他的经脉,滋养着他的肉身与灵力!
“嘶——”
林凡忍不住舒服地轻吸一口气。这种感觉,远比在外界吸收稀薄灵气要畅快得多!他的修为,在这狂暴能量的灌注下,竟然开始了一丝丝缓慢而坚定的提升!虽然距离突破炼气期七层还有距离,但这种清晰感受到进步的感觉,实在令人迷醉。
他甚至能感觉到,左眼之中那枚新生的寂灭雷瞳符文,也在微微颤动,吸收着一丝丝被九死玄功过滤后、相对温和但本质极高的毁灭性能量,符文上的雷纹似乎又凝实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这里,对我而言,简直是洞天福地!”林凡眼中精光闪烁。马执事的“刁难”,反而成全了他!
他目光扫过眼前堆积如山的废丹渣。这些渣滓颜色各异,形态不同,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也强弱不一。有些只是普通丹药炼制失败后的残渣,毒性较弱;而有些则颜色诡异,气息暴戾,显然是炼制某些特殊或高阶丹药失败所留,蕴含的丹毒极为可怕。
“先从外围毒性较弱的开始适应。”林凡没有冒进,走向最近的一堆灰黑色的废渣。他并未立刻使用那个特制的储物袋,而是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冒着丝丝黑气的渣滓。
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与麻痹感,一丝阴寒的毒性试图钻入他的皮肤。但下一刻,九死玄功微微运转,那丝毒性便被轻易化解吸收,反而成了滋养肉身的养分。
“果然可行!”林凡心中大定。
他不再犹豫,开始正式“工作”。他并没有像其他杂役那样,小心翼翼地用特制工具将废渣铲入储物袋,而是直接徒手接触!一双肉掌在暗紫色灵力的包裹下,如同最精密的法器,每一次触碰,都在主动吸收着废渣中残存的能量与毒性。
《九死玄功》全力运转,如同一个高效的能量转化炉。大量的废丹渣在他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温顺”,颜色黯淡,散发出的毒瘴也大大减弱,然后才被他装入储物袋。
这个过程,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修炼!一种另类的淬体!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在这股混杂能量的不断冲刷、侵蚀、又被功法修复强化的循环中,正在变得越发坚韧,对毒素的抗性也在飞速提升。经脉在一次次能量洪流的冲击下,也变得更加宽阔和坚韧。
时间在枯燥而高效的“工作”与修炼中缓缓流逝。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林凡不知疲倦地处理着一堆又一堆废丹渣。他逐渐从外围向着大殿内部推进,接触的废丹渣毒性也越来越强。从最初只是指尖微麻,到后来整条手臂都感到酸胀刺痛,需要更全力运转功法才能化解。
但他乐在其中。
当处理到一堆五彩斑斓、散发着甜腻香气却让人神魂摇曳的废渣时,林凡猝不及防,吸入了一口浓郁的毒瘴。即便有九死玄功护体,他也瞬间感到头脑一昏,眼前幻象丛生,体内灵力一阵紊乱!
“不好!是迷神类丹药的废渣!”林凡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全力催动功法。
暗紫色灵力如同怒龙般在体内奔腾,疯狂围剿那入侵的诡异毒素。左眼中的寂灭雷瞳符文也自发亮起,一股冰冷死寂的意蕴扫过识海,将那些滋生的幻象瞬间碾碎!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凡才长长吐出一口带着五彩雾气的浊气,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却更加明亮。
“好险!但也收获不小!”他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在经历了这次对抗后,似乎凝练了一丝,对幻术的抵抗力也有所增强。九死玄功的运转也更加圆融了一分。
“看来,不能一味莽撞吸收,也需要小心甄别,量力而行。”林凡变得更加谨慎,但探索的步伐并未停止。
日复一日,林凡如同扎根在了废丹房。他每天准时到来,最后一个离开。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沉默寡言、埋头苦干的新人杂役,在用自己的健康和潜力换取那微不足道的一点贡献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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