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看得目瞪口呆,捏着字条沉默了半晌,才喃喃自语:“这……这哪里是许愿,这分明是来天庭发布招聘启事的啊……要求是不是太具体了点?”
他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字条卷好,原样系了回去,心里嘀咕:“月老部资源也紧张,这等‘极品’,怕是得摇号排队,还得看运气了。”
接着,他扯下一条闪着细碎亮片的紫色字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激动之情跃然纸上:“信女一生积德行善,乐于助人,颜值自认也有七分!别无他求,只求月老大大显灵,让我能嫁给车银优!!!求成全!!!信女愿一生供奉月老香火!!!”
季凛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扶额:“这位姑娘……志向远大,心诚可鉴。不过……”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极品,建议可以去隔壁周公那边许许愿,梦里或许能安排一次邂逅。”
连续两条“超纲”愿望让季凛对当代凡人的婚恋期望有了新的认知。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能找到点“正常”心愿的想法,又扯下一条材质普通、字迹清秀却带着些许颤抖的白色字条。
上面写着:“月老在上,信女林晓晓,暗恋一个叫张驰的男生已经五年了,从大学到如今工作。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平凡的生活。我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我的这场漫长暗恋,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希望……他也能偶尔看到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拜托了。”
字里行间那份小心翼翼的卑微和长达五年的执着,让季凛动容。
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和同情。
“嗯,这条还像点样子,心诚且专一,感情也纯粹。”
他没有将这字条系回去,而是仔细地卷好,郑重地收入了自己仙袍的内侧口袋中。
看完姻缘树上的心愿,季凛信步走到殿外角落处的一个古朴白玉信箱前。
这是接收凡人直接“上书”月老的渠道,往往承载着更强烈的即时情绪,内容也更加……五花八门,充满烟火气。
他随手打开投递口,仙力一引,几封形制各异的“信”便飘了出来。
第一封是用毛笔写的,力透纸背,那怨气几乎能透过纸张喷涌而出:“月老!在吗?回个话!我姓王,名钢蛋,今年三十有二!身体健康,工作稳定(厂里技术骨干),有房(有贷款),有车(二手捷达)!为什么还没有给我分配对象?!啊?!我从二十五岁拜到三十二岁,香火钱也没少烧!隔壁老王头他孙子都会打酱油了!!我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您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实在不行,给个托梦指引也行啊!!”
季凛面无表情地读完,仙力一动,将这封催婚投诉信归类到“待回复(模板安抚)”区域。
“很好,经典催婚模板,情绪激动,但信息不全,除了抱怨暂无建设性意见。”
第二封是打印出来的A4纸,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浓烈的绝望和自我怀疑:“尊敬的月老,您老人家是没有心吗?还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自问长得不算差,本科学历,性格开朗,孝顺父母,热爱小动物,为什么感情路就这么坎坷?!谈一个,被劈腿一个!这都第五个了!!第五个了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就不配得到爱情?求您给我个明示吧,不然我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季凛挑了挑眉,指尖仙光闪烁,迅速调出了这位苦命人的姻缘簿虚影。
几行金色的古老文字浮现出来:【XXX,女,前世欠下情债五笔,因果循环,今生需历情劫七次以偿。劫尽缘方至。】
“哦,”季凛了然,略带同情地摇了摇头,“原来是上辈子欠的姻缘债,债主们排队来索偿了。这……按规定,确实无法干预,只能靠自己渡劫修行,熬过去才能见到真缘分。”
他将这封信归入“命定情劫,无法插手”类别,心里默默祝她早日劫满。
第三封则更像是一则贴在网络论坛的控诉帖,被某种愿力直接投射到了信箱里,字迹潦草,情绪激动,还画了几个愤怒的表情符号:“避雷!避雷!!全网通缉渣男!xx省xx市博远科技公司前端工程师刘子墨!身份证号估计是假的!软饭硬吃男!骗钱骗感情!伪装富二代,实际欠一屁股网贷!出去吃饭连杯奶茶都要跟我AA,美其名曰尊重女性独立,实际抠门到令人发指!分手后还到处造谣说我拜金!姐妹们擦亮眼睛,遇到这个叫刘子墨的快跑!!!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季凛看着这封充满现代网络气息和强烈个人情绪的“投诉信”,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随即又觉得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失态很不应该,赶紧板起脸,咳嗽了两声。
他依言在内部联动的“人间风评记录册”上找到了这个刘子墨的名字,在他的档案角落用仙力做了个小小的、只有内部人员能看到的标记——“待观察,风评不佳,有多项负面情感投诉记录”。
这也算是为其他潜在的可能匹配对象提前规避风险了。
处理完这些来自人间的炽热心愿、焦灼抱怨和愤怒控诉,季凛站在古朴的信箱前,望着远方翻涌不息、聚散无常的云海,仿佛看到了其下滚滚红尘中上演的无数悲欢离合。
他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
“牵线搭桥易,理顺人心难。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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