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光下的阴影
当王越在西郊大营操练新军时，长安城的春米价比去年同期又降了半钱。而在万里之外的富楼沙城，旃檀香正笼罩着贵霜帝国的黄昏。
"皈依我佛！"
身披赭黄袈裟的僧侣摇晃金铃，信徒们额间点着朱砂跪满集市。有人在高诵："陛下乃弥勒化身，虔信者可得七十二天女..."
胡毗涩伽二世站在金身佛像后冷笑。他看着都城七成百姓成为佛 ** ，看着安息边境三座城池悄然易帜——这些都在他的羊皮地图上用朱砂做了标记。
"让那些秃驴继续念经。" ** 摩挲着翡翠佛珠，西域传来的密报正在珠串下化作齑粉。宫墙外，三百名"虔诚 ** "正秘密操练波斯弯刀，他们的梵文经卷里夹着大月氏祖传的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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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毗涩伽二世神情淡然地跪拜佛像时，贵霜帝国的右大臣却急匆匆地赶来。
“陛下！”右大臣声音焦灼，“如今帝国国力日衰，赋税锐减，百姓只知念佛拜佛，连田地都荒废了！”
“再这样下去，贵霜必有大患！”
右大臣言辞恳切，然而胡毗涩伽二世仍不疾不徐，直到祭拜完最后一尊佛像，才缓缓登上王座。
他望着忧心忡忡的右大臣，轻叹道：“奉佛敬佛，何错之有？”
“举国皆信佛法，本王乃佛陀转世，只需一道佛旨，万民自会虔诚耕种，甚至甘愿献出所有粮食。”
“如此一来，帝国上下皆唯命是从，怎会生乱？”
右大臣闻言一怔，猛地从二世眼中捕捉到一丝冷意，顿时心中一凛——若再质疑，恐怕性命难保。
“可是……陛下！”他硬着头皮继续说，“安息帝国近来频频侵扰边境，已夺我数城！”
二世却毫不在意地摇头：“区区安息，何足挂齿？待信众归心，莫说安息，纵使万国，亦能轻易踏平！”
“右大臣，你忧虑过甚了。”他目光幽幽地斜睨过去，右大臣登时冷汗涔涔。
就在右大臣欲求饶之际，伽吉大将军慌慌张张闯入殿中。
“陛下！叶伽擅调五万大军离营，至今未归，恐已……叛逃！”
此言一出，胡毗涩伽二世脸色骤变。
五万大军顷刻覆灭，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令胡毗色伽二世勃然变色。
贵霜帝国举国兵力不过三十余万，如今一战折损七分之一，二世攥着战报的手青筋暴起，突然将竹简重重砸在伽吉将军脚下。"废物！整整五个军团凭空消失？！"
伽吉伏地时额头碰碎了两块地砖："臣罪该万死！但叶伽叛军确已西出葱岭......"话音未落，青铜灯台擦着他耳畔砸在鎏金柱上，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二世突然冷静下来。伽吉毕竟是掌控帝国兵符的心腹，此刻饮鸩止渴反倒不智。他盯着将军铠甲上抖动的狮鹫纹饰："带不回叶伽首级，你就把自己脑袋挂上城门。"
退出宫门的伽吉摸着渗血的耳垂，望向西方天际的目光如同淬毒。而此时殿内阴影中，右大臣正反复摩挲着腰间玉珏——那枚来自东方的羊脂玉突然裂了道细纹。
"爱卿在想什么？"二世突然发现右大臣面色比丧幡还白。
玉珏在掌心硌出深痕："王上，叶伽西进恐怕另有所图。"右大臣指向案上舆图某处，指尖在丝绸地图上刮出丝缕，"当年张骞带走的，可不只是葡萄种子......"
（
胡毗涩伽二世正欲推进思想管制计划，却被突如其来的打断怔住。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叶伽此次出征另有蹊跷？"
王座上的君主面色阴沉地质问。
右大臣神情肃穆地抬眼："陛下明鉴，叶伽将军的才能举世公认。"
"论统兵之能，他堪称我贵霜第一骁将。"
"可五万精锐出征旬月，既无西域战报，亦无将军奏章——"
"此事处处透着诡异！"
随着右大臣抽丝剥茧的分析，二世瞳孔猛然收缩。
叶伽虽非嫡系，但对帝国忠心可鉴。西域诸邦不过弹丸之地，五万铁骑理应摧枯拉朽。可如今非但未见捷报，整支大军竟如石沉大海......
"伽吉听令！"二世突然拍案而起，"命你协助右大臣彻查此事！"
待重臣匆匆离去，空荡的宫殿里只剩 ** 指节叩击鎏金扶手的闷响。
不安的预感如毒蛇缠绕心头。
西境有安息豺狼环伺，北方罗马巨像投下阴影，如今连最弱小的西域都生出变数——能令五万雄师消失的力量，绝非那些城邦可及。
当二世凝视着青铜灯盏跳动的火焰时，三十里外的官道上，右大臣正与伽吉并辔疾驰。数百斥候披着星光奔向死亡沙漠，他们的马蹄将揭开帝国黄昏的序幕。
然而此刻，他们二人的心头却笼罩着一层阴霾。
在这西域地界，能够全歼叶伽将军五万精锐之师的势力，实在屈指可数。
但众人此刻都做着最坏的打算——假想存在这样一支能吞没叶伽大军的劲敌。
单凭这点，就绝非西域诸国所能企及。
当右大臣将所有斥候都派出后，一个尘封已久的传说突然浮现脑海。
"莫非......"
回想着这个不期而至的古老传言，右大臣瞬间面如土色，当下拔腿就往王宫狂奔。
此刻他的心中，已然掀起万丈狂澜。
虽说斥候尽出，但能找到叶伽大军的希望微乎其微。能在西域一口吞下五万雄师的，绝非这些小国所能为。
可有个国家，确实具备这般实力。
正是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让原本应该外出搜寻大军的右大臣，转而火速折返王城。
当二世正为贵霜帝国的困境忧心忡忡时，忽见右大臣神色惶恐、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
"嗯？！"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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