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没人敢提他的名字?
她将这段童声留言置顶,并第一次打破了“无名者档案”的匿名规则,在标题上写下了三个字:“也姓沈。”
一场关于寻找与铭记的风暴,在数据的底层悄然汇聚。
而这一切的中心,秦知语,正坐在乡村振兴基金会的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三份报告。
林晚的《关于非标准化信任标签的系统兼容性报告》。
周执的《关于“无名者信任模型”的可行性分析》。
秦念慈的《“也姓沈”现象的文化溯源与传播力研究》。
三份报告,来自三个不同的领域,却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一个模糊而坚实的身影。
秦知语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最终停留在“也姓沈”三个字上。
她想起了那座她刚刚批准修复的古桥,想起了石碑上那行“此处走过一人,足印化雨”的刻字。
雨……她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全国气象与信号监测地图前。
这张图是她的心血,它不仅能显示天气,更能实时标注出每一个“农创学堂”站点的信号强弱,尤其是那些像“羊角直播”一样的非标准接入点。
绿点代表信号稳定,黄点代表信号微弱。
此刻,全国的地图上,绝大部分都是安稳的绿色。
她调出了沈昭岐所有已知和疑似的活动轨迹,数据流在地图上汇成一条曲折的路线,从川南,到滇西,再一路向东。
最后信号标记,是一个星期前,他在滇西傈僳族村寨留下的那支录音笔,此刻正稳定地发出微弱的绿光。
他去哪了?
秦知语的目光顺着那条路线的延伸方向,缓缓移动。
她的视线越过群山,最终落在了一片即将被深色气象云团笼罩的区域——黔东南。
那里,崇山峻岭,沟壑纵横,是全国最复杂的地形之一。
突然,地图的角落,一个从未被标记过的区域,亮起了一个极其微弱的黄点,闪烁不定,仿佛风中残烛。
系统自动标注:无法识别的个人终端,低功耗信号,正在快速移动。
黄点的位置,恰好就在那片气象云团的正下方。
秦知语的心猛地揪紧,她立刻放大地图。
一行细小的地理标注在地图上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侗族村寨,地图上显示,只有一条细得像发丝一样的盘山公路与外界相连。
几乎是同一时间,中央气象台的红色暴雨预警弹窗,精准地覆盖了那个闪烁的黄点所在的整个区域。
办公室窗外,一声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
暴雨如注,冲刷着黔东南层叠的黛色山峦,也冲刷着侗寨村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
山洪瞬间吞噬了唯一通往外界的水泥路,浑浊的泥石流咆哮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将希望与绝望的界限划得泾渭分明。
寨子里,上百筐刚刚采摘的鲜菌码放得整整齐齐,菌伞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此刻却像一个个无声的计时器,倒数着腐烂的期限。
“完了,全完了!明天交不了货,光是违约金就得赔死我们!”村长老杨一拳砸在湿漉漉的木桌上,声音嘶哑。
人群中,一个精瘦的汉子焦躁地搓着手,“要不……再联系一下镇上那个刘老板?他有门路,能调直升机过来。价钱低点就低点,总比烂在手里强!”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后生立刻吼了回去:“还找他?上次就是他,把我们的价格压到泥里,回头贴个牌子,转手就翻了十倍!还说什么我们这山沟沟里的东西‘没品牌’,不值钱!”
“没品牌”三个字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他们祖祖辈辈守着这片山林,用最笨拙也最诚实的方式侍弄土地,到头来,尊严和汗水却被轻飘飘的三个字一笔勾销。
争吵声、叹息声混杂着窗外的雨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绝望之网。
沈昭岐站在人群外围,默不作声。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冲锋衣,脚上的登山鞋沾满泥泞,看上去就像一个误入此地的普通驴友。
他看着那些因愤怒和无力而涨红的脸,看着那些鲜嫩欲滴、即将化为腐土的菌子,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就在这时,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不知从哪儿拖出几个用竹筒和铁皮自制的土喇叭,笨拙地爬上晾晒谷物的木楼高台。
他们小脸被雨水打湿,眼神却亮得惊人。
“都别吵啦!”一个领头的女孩清了清嗓子,用稚嫩的童音,对着土喇叭唱起了改良过的侗族大歌。
“千年古树根连根,长出菌子白生生。菌子白,心肠亮,莫学黑心烂肚肠!”
歌声并不专业,甚至有些跑调,但它穿透了嘈杂的雨幕和人声,像一道清澈的溪流,瞬间淌过每个人焦灼的心田。
“路断了,水也狂,阿哥阿妹站成行。烂在山里也不慌,留得青山泥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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