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这种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印记,必须被清除。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她下达强制下架的指令。
但秦念慈没有。
她只是将一个链接发到内部群里,平静地说:“我们来做一个匿名投票。问题很简单:如果你从未听过他的名字,这段内容是否仍然对你有价值?”十分钟后,结果出炉。
73%的人,选择了“否”。
秦念慈将投票结果投影在屏幕上,环视众人:“结果很清楚。人们怀念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他所代表的那种‘好好说话’的方式。”她没有下令删除,而是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将专题转型为“助农语言实验室”,专门研究如何让信息更精准、更温暖地被老人和儿童理解和接受。
原先的专题页面被保留了框架,内容却焕然一新。
最后一行小字,从“致敬传奇”悄然变更为:“感谢所有教会我们好好说话的人。”而在湘西深处的某个山村,真正的沈昭岐,正倚着一道篱笆,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一群妇女。
她们围坐在一筐刚摘下的血橙旁,正用一部半旧的手机,录制推介视频。
一个年轻些的妇女对着镜头,有些紧张地试音:“咱们的血橙熟了,甜过初恋,三十斤全国包邮!”院子里响起一片善意的笑骂:“你这话说得太浮夸了,城里人不信这个!”另一个年长些的妇女把她推开,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用一种沉稳得近乎质朴的语气说道:“今天出大太阳,山上摘了五百斤橙子。都放进冷库里了,明天一早就能发货。”语气平实,却字字千钧,节奏分明。
事实,加上承诺。
正是他当年在无数个夜晚,对着空无一人的直播间,一点点摸索出的黄金话术结构。
沈昭岐站在篱笆外,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他听完了整段录制,没有上前惊动任何人。
他只是默默地从随身的笔记本上,撕下了那页写满了各种“话术模型”的草稿,走到院外一个无人注意的灶膛边,将纸页轻轻投入。
火光一闪,那些曾经被奉为圭臬的字迹,在火焰中蜷缩、焦黑,最终化作一只只黑色的蝴蝶,飞向天空。
当晚,远在总部的秦知语,收到了一条没有任何署名和来源的短信。
短信里只有一个附件,是一段十秒钟的音频。
她点开,耳机里先是传来一阵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紧接着,是一声极轻微的、仿佛强行压抑住的咳嗽,最后,是一个男人低沉而疲惫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够了。”秦知语没有尝试回拨,也没有将音频上传系统进行声纹分析。
她只是静静地听了三遍,然后将这段音频,设置成了自己私人手机的锁屏提示音。
第二天的晨会上,秦知语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主动取消了原定的“标杆案例分享”环节。
面对一众错愕的高管,她只说了一句:“今天,我们不听报告。我们听一听,田间地头真正传来的声音。”窗外,清晨的阳光洒在新栽的枇杷树苗上,嫩绿的叶片微微轻颤,如同一只只摊开的手掌,向上承接着看不见的雨露。
没有人知道,就在秦知语做出这个决定的同一时刻,昆仑山巅的机房里,林晚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数据瀑布。
那个被她命名为“静默校准期”的十七分钟数据流,在经过她编写的特殊算法解析后,呈现出一种匪夷所思的规律性。
那段“空白”并非真的空无一物。
它是一串密钥,一个信标,一种以“静默”为载体的、超越现有技术理解的通讯协议。
几个星期以来,它一直很安静,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然而就在此刻,遍布全国的,成千上万个曾经响应过那次“静默”的节点,从最先进的超算中心到最古老的广播盒,它们的后台数据流中,一个极微小的底层参数,开始以完全同步的频率,发生了偏转。
偏转的幅度微弱到可以被任何防火墙忽略,但其同步性却精准得令人头皮发麻。
林晚的呼吸停滞了。
她看着监控屏幕上,代表着整个国土的巨大电子地图上,那些原本黯淡的节点,由南至北,从东到西,如同被点燃的星火,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地亮了起来。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却在用一种更深层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苏醒。
那不是一次简单的响应。
那是一次……集结。
林晚终于明白,那十七分钟的空白,根本不是什么纪念,也不是谁按下的播放键。
那是倒计时结束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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