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内的空气凝滞如铅,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凝固的、庞大能量低语所形成的压迫感,沉重地压在沈清澜的胸口,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她的目光死死锁在湖心平台那个透明的生命维持舱上,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外叔公……林守拙……他真的还活着!
但眼前的情景,绝非获救。那冰冷的金属平台,纵横交错的能量导管,以及林守拙安详得近乎诡异的沉睡面容,无不昭示着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成了“守夜人”的囚徒,一个被用于维系或催化“寂静之眼”的工具!
“外叔公……”沈清澜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一步,想要冲过去。
“别动!”
一个冰冷、略带电子合成质感的女声,突兀地在空旷的冰洞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清澜猛地顿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平台后方,一处较高的冰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穿着剪裁合体的银白色极地作战服,身姿挺拔,脸上覆盖着一张光滑的、没有任何表情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灰色眼眸。正是“守夜人”那个神秘的首领!
“钥匙,你终于来了。”面具女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比预想的要快,看来,‘守望者’的牺牲为你铺平了道路。”她的目光扫过沈清澜身后那扇已然闭合的能量门,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惋惜,只有冰冷的计算。
傅靳言……沈清澜的心如同被狠狠剜了一刀,痛得几乎窒息。她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悲恸和怒火,死死盯住面具女人:“放了我外叔公!”
“放了他?”面具女人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冰洞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林守拙是稳定‘寂静之眼’最后一道屏障的关键‘锚点’。没有他,这个‘伤口’早已吞噬半个世界。我们不是在囚禁他,而是在……物尽其用。”
她缓缓走下冰阶,步伐优雅而沉稳,停在平台边缘,俯视着舱内的林守拙,眼神复杂难明:“他是自愿的。为了给你们争取时间,也为了……亲眼见证‘终末’的真相。”
“自愿?终末的真相?”沈清澜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面具女人转过身,直面沈清澜,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近乎狂热的的光芒,“我们在执行自远古以来便存在的使命——引导‘归寂’的正确降临,完成生命的终极升华,而非像你们那样,徒劳地试图修补一个注定崩塌的朽屋!”
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冰洞和那颗巨大的、布满裂痕的晶体:“‘寂静之眼’不是灾难,是契机!是初代‘主宰’陨落后,其纯粹的本源意志与规则碰撞形成的‘真理之门’!历代‘守夜人’的职责,并非愚蠢地看守,而是等待‘钥匙’的成熟,等待时机,打开这扇门,让宇宙回归其最初的、无生无死的绝对平衡状态——‘寂静终末’!”
沈清澜听得浑身冰冷。疯子!这群人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追求的竟然是整个世界的毁灭!
“那外叔公呢?我母亲呢?所有被你们害死的人呢?”沈清澜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必要的代价。”面具女人的语气毫无波澜,“旧生命的消逝,是为了迎接新纪元的诞生。林晚秋试图用她那套过时的‘平衡’理论对抗必然,是螳臂当车。林守拙……他本可以成为新世界的引路人,却选择了固执。”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沈清澜胸前的玉佩上,“而现在,最后的‘钥匙’已至,最后的仪式,可以开始了。”
她轻轻一挥手,平台上的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连接林守拙生命维持舱的导管亮起幽蓝的光芒,舱内林守拙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眉头紧蹙,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同时,“寂静之眼”晶体表面的黑色裂痕骤然扩大,散发出更加狂暴和不祥的吸力!
“住手!”沈清澜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向平台!
“嗡——!”
就在沈清澜踏入湖面的瞬间,胸前的鸢尾花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平静的湖面骤然沸腾,幽蓝的湖水仿佛拥有了生命,化作无数道冰冷的触手,缠绕住她的脚踝,将她向湖心拖去!同时,一股庞大到无法抗拒的意识洪流,顺着玉佩的连接,强行涌入她的脑海!
是“寂静之眼”的本源意识!充满了无尽的冰冷、死寂、以及对“存在”本身的否定和吞噬欲望!它要同化她,吞噬她,用她的“钥匙”之力彻底打开门户!
“啊——!”沈清澜发出痛苦的惨叫,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碎、冻结。母亲的日记、外叔公的教导、傅靳言最后的眼神……所有记忆和情感都在迅速模糊、消散,被绝对的“虚无”所取代。
“对,就是这样……”面具女人站在平台上,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放弃抵抗,融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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