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的轰鸣在空旷的河面上显得格外刺耳,木船沿着浑浊的亚马孙河支流顺流而下,将浓密得令人窒息的雨林渐渐甩在身后。两岸的植被开始变得稀疏,偶尔能看到零星的、用木桩支撑在水面上的简陋棚屋,标志着人类活动的痕迹。天空变得开阔,阳光灼热地炙烤着皮肤,与雨林深处的阴湿闷热形成鲜明对比。
沈清澜掌着舵,尽量让船保持在河心主流,避开可能隐藏着浅滩或沉树的岸边。她的神经依旧紧绷,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岸和后方河面,手中的匕首从未离开过手边。傅靳言躺在船舱里,身下垫着简陋的防水布,依旧昏迷不醒,但呼吸比昨夜平稳了一些,高烧似乎略有消退,或许是玉佩持续散发的微弱能量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顽强的生命力在抵抗。
胸前的玉佩不再传来强烈的警示,但一种微弱的、持续的悸动感依然存在,提醒她危机并未远离。那些“守夜人”如同幽灵,绝不会轻易放弃。这艘突然出现的船,是巧合还是陷阱?她不敢深想,只能抓住这唯一的逃生工具,尽快远离那片死亡雨林。
航行了大半天,河流逐渐变得宽阔,偶尔有载着货物或当地人的小船擦肩而过,投来好奇或警惕的目光。沈清澜压低帽檐,避免与任何人对视。根据船上找到的一张破旧地图和太阳方位,她判断正朝着最近的小镇方向前进。她需要药品,需要信息,更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傅靳言得到救治。
傍晚时分,一个小型河港的轮廓出现在前方。简陋的码头、色彩斑驳的房屋、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混杂着鱼腥味扑面而来。沈清澜将船停在远离码头的一处僻静河湾,用树枝和杂物小心伪装好。
她必须进城。傅靳言的伤势拖不起。她检查了一下傅靳言的状态,给他喂了些水,将匕首塞进他勉强能动的右手边,低声道:“等我回来,保持警惕。”傅靳言的眼睫颤动了一下,似乎有所感知。
沈清澜深吸一口气,将帽檐压得更低,混入码头上熙攘的人群。小镇充满异域风情,但也鱼龙混杂。她用身上仅有的、从雨林遇难者身上找到的少量现金,在一个看起来相对正规的药店买了抗生素、退烧药和包扎用品。她尽量保持低调,但东方女性的面孔在人群中依然显眼,她能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就在她买完药,准备尽快返回时,眼角余光瞥见码头公告栏上贴着一张模糊的寻人启事。上面打印的照片,虽然粗糙,但轮廓分明是——老木(信天翁)!启事用葡萄牙语和英语写着,寻找这位“失踪的探险家”,并提供了一个加密的电子邮件地址作为联系方式,落款是一个名为“南十字星”的基金会。
老木?!他还活着?沈清澜的心脏狂跳起来。老木是外叔公最信任的部下,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并且能在“守夜人”和“归墟”的追杀下隐匿行踪,他一定掌握了至关重要的信息!这个“南十字星”基金会,是“影”的新马甲吗?
希望如同野火般燃起,但旋即被更深的疑虑压了下去。这会不会是陷阱?“守夜人”或者“归墟”残党伪造的寻人启事,引她上钩?老木重伤坠井,生还可能性极低。这太巧合了!
风险巨大,但可能是唯一的机会。沈清澜记下邮箱地址,迅速离开了公告栏。
返回河湾的路上,沈清澜刻意绕了远路,确认没有尾巴跟踪。回到船上,傅靳言依旧昏迷,但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点。她立刻给他清洗伤口,换上干净敷料,喂下抗生素和退烧药。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完全暗下。河面倒映着对岸小镇的零星灯火,四周一片寂静。沈清澜拿出那个在雨林废墟中捡到的、老木留下的军用级加密通讯器。电量所剩无几,但还能用。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所学的加密技巧,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发送到那个寻人启事上的邮箱:
【信天翁?我是钥匙。安全?如何证明?】
信息发出后,便是漫长的、令人窒息的等待。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她紧握通讯器,耳朵竖起着,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傅靳言微弱的呼吸声是黑暗中唯一的陪伴。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希望,认为这是个陷阱时,通讯器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信息涌入,同样经过层层加密:
【巢穴倾覆,雏鸟安否?月见草开在三岔路口。一小时后,老地方见。——信天翁】
“巢穴倾覆,雏鸟安否?”——这是只有她和老木、外叔公才知道的、关于“影”基地和她的暗语!“月见草开在三岔路口”——指的是小镇外围一个废弃教堂后的三岔路口,旁边长满野花!是老木和她约定的紧急联络点之一!
真的是老木!他还活着!巨大的 relief 几乎让沈清澜虚脱。但紧接着是更深的担忧:老木怎么逃出来的?他现在的状态如何?约见是否安全?
一小时后,沈清澜将傅靳言尽可能隐蔽地安置在船上,自己则如同幽灵般潜入夜色,来到了约定的三岔路口。废弃的教堂在月光下如同巨大的骷髅,四周荒草丛生,寂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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