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是平行世界,没有记忆和前缘。
人偶师和他的人偶,以及神明和祂唯一的信徒。
新口味冷漠无情神明人偶阿越X痴汉人偶师小秦。
……………
秦晔又做梦了。
空气里的湿冷渗入骨髓,石板缝隙间探出不知名的幽蓝苔藓,发出极微弱的荧光。
这是一座神庙,穹顶不知其高,四周皆是虚无。
巨大的石柱倾颓断裂,像死去的巨兽骸骨,沉默地支撑着这片正在被遗忘吞噬的天地。
万籁俱寂,唯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此处回响。
然后,他看到了那座神像。
神像并非供奉于高台之上,而是半倚在残垣断壁之间。
材质并非凡间常见的玉石或土木,而是一种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黯沉物质。
触手冰凉,表面布满了时光侵蚀留下的、如同泪痕般的蚀孔。
神像的面容笼罩在一种无形的迷雾里,似乎已经被时光模糊,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唯独那双眼睛。
跨越了所有距离与蒙昧,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里。
没有悲悯,没有威严,只有一种极致的、看尽了沧海桑田轮转后的平静,以及沉淀在平静之下的,无边的苍茫。
每一次梦境,他都试图走近,想看清那迷雾后的面容,想触摸那时光的刻痕。
但总在即将触及时,一股巨大的、无声的悲怆会先一步攫住他,将他推离。
……
秦晔猛地惊醒,额角抵着冰凉的桌面,急促地喘息着。
窗外,都市的霓虹灯光漫过窗帘,在室内投下模糊的光斑。
他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宽大的书桌上凌乱不堪,所有散乱的书册、打印的残卷、影印的拓片,都围绕着一个共同的主题。
他像一名考古学家,在历史的尘埃里拼命挖掘,试图拼凑出一个早已湮灭的幻影。
《荒古神只考》中只有一句“其名不详,或司时序”。
《列国纪年残本》边缘有一行小注:“越之古国,沉于地脉变动,史料尽毁。”
某张不知出自何处的星图碎片上,在一个模糊的星官旁,标注着一个孤零零的字——“越”。
越。
这就是一切线索的终点,也是起点。
一个名字。
一个随着其国度一同被彻底抹去,连存在本身都变得模糊不清的神明。
一股强烈的遗憾涌上心头,比梦中的悲怆更具体,更真切。
他想起了那场地震。
就在他离开那座深山的第二天,新闻便报道了该区域因罕见的地质活动引发强震,山体滑坡,将那一片古迹彻底掩埋。
他后悔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当时看得那么入神?
为什么不像其他游客一样,拍照、打卡?
他太过沉浸,以至于忘记了留下任何影像。
除了那个名字,没有任何实物证据,能证明那座神像、那双眼睛真的存在过。
他空手而归,只带走了一腔无法言说的震撼和一个萦绕不去的梦。
那座古寺,那个神像,仿佛是他从时间长河里偷来的一瞥,旋即又被时间无情地收回。
连带着他灵魂的一部分,一同埋葬在了那片废墟之下。
他不由自主地寻找一切相关的痕迹,试图在纸上重建失去的幻影。
秦晔闭上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烦躁地推开堆积如山的残章断简,露出了压在下面的一幅画。
那是他根据梦中和资料中的只言片语复原的神像素描,线条流畅,姿态传神,唯独面部是一片空白。
他凝视着那片空白良久。
某一刻,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他拿起手边的炭笔,在那空白的脸庞上,画下了一双眼睛。
深邃,平静,蕴藏着亘古的苍茫。
…………
在他看不见的维度,一缕极其微弱的意识,正依附于那张刚刚被赋予了“眼睛”的画作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凡人。
越能感觉到,这个名为秦晔的凡人身上,流淌着一种让他感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力量。
那是他沉睡之前,曾环绕在他座下的血脉的气息,尽管已稀薄如丝。
他看到这个人类如何在故纸堆里徒劳地翻找,如何因一个模糊的梦境而辗转反侧。
那专注的精神力与信仰虽然微弱,却像黑暗中唯一闪烁的萤火,持续不断地、温暖地烘烤着他冰冷了无数岁月的意识。
他也“听”到了秦晔心中那强烈的遗憾与悔恨——后悔没有留下照片,后悔古寺与神像被掩埋。
越的意识泛起一丝极淡的波动。
当秦晔凝视神像,与他残存意识产生共鸣,并最终将那道维系了千万年的封印纽带,以“注视”的方式无意间扯断时,
他这苏醒的最后一缕意识便已脱离了塑像,悄然依附于这个唯一的、能“看见”他的凡人身上。
失去了他最后力量维系的神庙,便在现实规则下自然坍塌了。
秦晔带走的,并非一件实物,而是古寺存在的真正核心,是神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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