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蓁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没打算得到什么回应，说完之后她便拿起了下一份简历。
刚面试完的男人见状立刻起身到门口查看，见下一个人已经到了，询问过后确定是面试的，便让对方进来。
面过一次之后，冉蓁也更熟练了。
到后面一些基础的问题甚至不需要她亲自问，那个说想要旁观学习的男人自觉地包揽了常规问题，冉蓁的工作量瞬间减轻，她只需要在这之后提出她在意的问题。
工作有人主动分担竟然是这种感觉，舒坦。
唯一让冉蓁有点不自在的，就是从她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一直盯着她瞧的司淮之，他那视线像是要把她给烫出个洞一样。
在面试的人离开间隙，她忍不住轻声提醒他：“别老盯着我看。”
依照平时，司淮之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无数好听的话，死皮赖脸地把自己盯着她瞧的行为给正当化，但此时他却难得没有让脑子动一动的心情，只想将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那陌生的情绪中。
听到她让自己别看他，司淮之将视线错开了。
但紧接着没多久又粘了上去。
大脑反复播放着她看着他时露出的笑容，以及刚才的那句话，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那一瞬的怦然心动导向了同一个结论——他在为被她需要而感到心动。
司淮之原本轻松搭在膝盖上的手掌紧了紧，又悄然松开。
眸子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宠物是会得寸进尺的，假如没有按照主人的指示去做，也不会得到惩罚，那么宠物就会明知故犯，会不断试探主人的底线。
虽然嘴上说让司淮之不要盯着她看，但冉蓁也不觉得她真的有限制对方看什么不看什么的权利，毕竟他俩的关系说是朋友都有点太亲密了。
所以后面感觉到他又在看她，她也只能权当不知道。
直到她感觉到桌面下的腿被碰到了。
起初她想，或许是司淮之坐着无聊，又想自己一个人品味一下，反正他现在的伤只要不去碰就不会疼得太厉害，也就随他去了。
她没有太在意的主要原因，还是江珏的那套理论减弱了她在这方面的戒心，觉得只是腿碰到腿，好像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果后来就不对劲了。
司淮之靠在椅背双腿交叠，向着她的那条腿上冰凉的鞋面贴上了她的小腿，轻柔磨蹭的同时缓缓顺着她的小腿上移。
面试的人还坐在桌前，认真地讲述着自己之前的工作经历。
冉蓁不想打断对方，她面无表情地一脚踩上了司淮之落在地上的另一只脚，也不管那擦得锃亮的鞋面会不会被踩出她的鞋印。
以为他会吃痛，却没想到听到了一声愉快的轻笑。
冉蓁没来得及琢磨，就发现司淮之被她踩了一脚之后就变老实了，没再像之前那样一直盯着她，也没有偷偷在桌子底下再搞什么小动作。
司淮之安静地坐在她边上，她渴了便给她递水，在等下一位面试者的途中无聊了，就陪她聊天。
正常得不得了。
让冉蓁产生了一种，他就是为了让她踩上那么一脚，才故意招惹她的错觉。
面完几个之后，冉蓁发现这些来面试的人，大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进来的时候特别紧张，出去的时候，被拒绝的会表现得特别沮丧，谈完薪酬的会特别开心。
是系统给出的条件太好了？
不光冉蓁这么觉得，其他还在等候面试的人同样也发现了。
虽然冉蓁已经把每个要面试的人的时间都错开了，但架不住会有提前到的人，他们亲眼见着上一个人紧张地进去，红光满面的出来。
问里面怎么样，对方也只是暗示要好好把握。
然后等他们自己进去之后，结合之前那些面试的人的反应，大胆的猜测一个接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离谱。
一场面试的功夫，冉蓁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有了多重身份。
面试结束之后，最开始面试的男人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便离开了，整个面试过程都没出什么岔子，这让冉蓁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说完全不紧张也不可能。
司淮之见状笑道：“冉总，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我之后有安排了，”冉蓁摇摇头，又觉得被一个比自己更有钱的人这么喊很别扭，“别这么喊我。”
司淮之只是笑笑，那些无法言说的亲密称呼被他悄悄在心中默念着，藏在了唇齿之间。
提出在她亲自给员工面试的时候陪同，司淮之是抱着替她把把关的心思的，同时也担心她或许会紧张。
她当然可以靠自己就做得很好，但司淮之认为有他在，她没必要什么路都靠自己摸索着前进。
再优秀的人也需要不断地尝试才能将一件事做得完美，他可以直接教会她什么人能用，什么样的人又该用在什么地方，减少不必要的试错成本。
这些等面试完了他会在私底下和她沟通，在正式的面试途中，司淮之是不打算插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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