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垂眸,看着这个扑进怀里的小废物。洛神花印在她额间灼灼如焰,偏生眉眼澄澈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天真是无知,撒娇显得愚蠢。没有实力支撑,只会被他们视为猎物,而她随时可以做回那个举世无双的玉山圣女。
她是梧桐烈焰中飘落的雪花,深海囚笼里突然闯入的蝴蝶。
九凤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眉,再晚点回来太阳可以下山了,“不去。”
朝瑶???抱住凤哥晃了晃,“去嘛,去嘛。”
指腹还停留在她眉间的洛神花印上,九凤收手别过头,广袖带起一阵的风。“说了不去。”尾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火气,偏偏衣摆被两只白生生的手攥得死紧。
“凤哥........”朝瑶拖长的尾音像裹了蜜的钩子,指尖去勾他袖中的手指,“听说城南新开了家酒肆,掌柜的私藏了三百年陈酿...”话音未落,九凤反手扣住她手腕,烫金的凤凰瞳里跳动着危险的焰色:“烦人!”
朝瑶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往前踉跄两步。九凤走得极快,玄衣翻涌如夜云,掌心渡过去的凤凰火温吞得像是春日的暖阳。
嘴硬的傲娇凤凰!朝瑶扯了扯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在他不满的眼神中与他十指相扣,“这才叫牵手嘛。”举了举两人相扣的手。
九凤别开眼喉间滚出嗯字,放缓脚步,小废物上下摇晃着两人相牵的手,哼着不靠谱的调子。
朝瑶晃着相扣的手,哼起荒腔走板的调子:“凤凰尾巴长~烧了南山烧北邙~金闪闪的帅凤凰~被我下咒跑不掉~左边翅膀当被子~右边翅膀做枕头~”每唱一句就故意撞一下凤哥肩膀,“哦对了还有....要不要小废物给你呼呼呀~”
他想呼她两巴掌,九凤径直给小废物捂嘴,消停点。
轵邑城的夜市在琉璃灯下流淌成星河,九凤的玄金衣袍在人群中割开一道冷冽的轨迹。
朝瑶却像尾活蹦乱跳的锦鲤,拽着他在糖画摊前急刹车:“要凤凰形状的!”完全无视摊主看到圣女本人时颤抖的双手。
九凤注意到摊主偶尔打量的眼神,抬手将小废物的真容隐去。
“就爱吃这些...”九凤嗤笑还未落,小废物已踮脚把糖画戳进他唇间:“尝尝你自己的味道呀~”黏腻的糖丝挂在他嘴角,堂堂君上竟下意识舔了下,随即被这幼稚举动激得耳尖发烫。
人群突然躁动,九凤侧身半步将她圈在身前,却在小废物咬着糖人,眼睛望着他时硬生生收回不耐,低头咬住糖人的另一半。
四目交接,小废物笑眯了眼,他不知他眼里深情潺潺,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路过在占卜摊,小废物非要用他的凤凰火给人家点灯。九凤冷着脸弹指,结果火焰直接把龟甲烧成了凤凰显灵。
小废物笑倒在他怀里时,他嗅到她发间沾满市井的烟火气,忽然觉得...偶尔当个凡夫俗子也不错。
笑吟吟的朝瑶牵着凤哥路过河畔的千年古槐树,忽地想起她当年在树上最高处挂的木牌。
匆匆扫过一眼最高处,木牌摇曳在树桠间------海贝里的珍珠,终究要还给大海,就像你天生就该自由。
朝瑶指尖摩挲着九凤的袖口金纹,仰头看那块被岁月沁成琥珀色的木牌。
海贝珍珠,仿佛深海对陆地的应答。当年蜷缩在树梢挂牌子的灵体不会知道,几十年后她拥有过珍珠。
深海记忆的碎片:他蟒尾缠住她脚踝说“别想逃”的夜晚,每次双修都像在玩命,元神交融时非要逼她说他想听的话,不说就故意停住。
平时阴郁深沉,被她逗急了会露出尖牙,她肆无忌惮指着他的牙,“凶我是吧?现在就把你蛇尾打成蝴蝶结!”结果被卷进珊瑚礁亲到缺氧。
她故意夺他刚含住的果子,指尖点在他心口,笑着说:“相柳大人,我在你元神里刻了朵花,你跑不掉啦。”
他会转头把小鱼干塞她嘴里,冷冰冰甩自己两字……无聊。
她总爱咬他——咬手腕、咬喉结、咬得他冷白的皮肤泛红。
他扣住她后颈,蛇瞳幽深:“小骗子,你咬这么多牙印……是怕忘了我吗?”
笨蛇,他喜欢把印记刻入血脉,她喜欢把印记刻在表面,因为岁月会将印记褪色,光洁如新;因为思念很疼,他不用刻骨铭心。
“凤哥,我也要挂木牌。”朝瑶扯住凤哥的袖袍。九凤看着树桠间密密麻麻的木牌,如果挂个木牌有用,世间何必需要契约,一天天话本子看多了,明知无常,偏要承诺。
若情谊要靠外物证明,那与人族求神庇佑有何区别?
“别矫情。”九凤牵着小废物往前走,她却原地不动,撇着嘴似乎有些委屈?
“挂!”
朝瑶闻言喜笑颜开,拉着凤哥走向树。九凤环顾他方,余光却不受控留意小废物手上拿着的木牌。
“凤哥,不许看。”朝瑶推着凤哥转身,背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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