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宸手里的酒壶“咣当”砸在脚上却浑然不觉,颤声道:“阿珩……瑶儿喂酒的手法,是不是太熟练了点?”
西陵珩捏碎了一颗青梅,汁水淋漓中恍惚吟:“……?酒盏旋将荷叶当,莲舟荡,时时盏里生红浪?。”见赤宸茫然,她痛心疾首,“这是瑶儿给宝邶念过的艳词啊!”
萤夏忽然“哎呀”一声软倒在朝瑶肩头,袖中落出一方绣着交颈鸳鸯的帕子:“瑶儿,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我日夜贴身带着呢~”
朝瑶面不改色,拾起帕子替她系在腕上,还顺手打了个繁复的同心结:“嗯,我绣的。”
“咔嚓......”赤宸捏断了石凳一角。
西陵珩捂住心口倒退半步:“同心结?!瑶儿何时绣的这么好?”
无恙开始疯狂抽自己,顺带抽小九和毛球:“我一定是在做噩梦!对,打醒自己……嗷疼疼疼!”
萤夏凑近朝瑶耳畔,呵气如兰:“今夜去我房里……继续探讨可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场听清。
“轰!”
无恙从树上栽了下来,小九和毛球惊恐抱住对方,赤宸和西陵珩则僵成了两尊石像,头顶仿佛有雷云凝聚。
朝瑶淡定拂袖,揽着萤夏起身:“诸位慢赏,我们先行告退。”
待那对“璧人”身影消失,桃花林死寂三秒。
“瑶儿被夺舍了吧?!”毛球惨叫。
“重点不是这个!”无恙疯狂碾地,“这俩到底谁上谁……唔!”被西陵珩一把捂住嘴。
赤宸仰望星空,“阿珩,咱们以后……是不是得再准备份聘礼?”
不能让瑶儿误入迷途,转头看向三小只,严肃说道:“给我把她媳妇喊回来,不管是谁!必须,马上!”
三小只瞬间散开,边走边合计。
小九:“无恙,你爹的机会来了。”
无恙冷哼一声,“来了也不中用。”他回去还没讲清来由就被扇飞。
“主人?”毛球思索相柳会不会提刀就砍,与萤夏打个你死我活?
“得了吧,他只会笑吟吟注视,转头给瑶儿气死。”小九嘲讽他爹那嘴,好话成毒话。
毛球犹豫半晌,看了看小九和无恙,“蓐收?”
小九和无恙!!!这不是引狼入室嘛!他爹知道可能见不到太阳。
第二日赤宸看着如约而至的萤夏,无恙不怕死附和,“外爷,你儿媳妇来了。”
赤宸...........“滚!”
烛火幽蓝,照不透密室深处翻涌的雾。
那雾并非水汽,而是无数细如尘埃的符文,自石台中央的骨简上剥落,又在空中重组,最终凝成一行行血金色的字迹——正是《黄帝外经》失传的最后一卷。
朝瑶执笔。
笔是人的胫骨磨就,毫尖蘸的不是墨,而是萤夏刚从一名祭品眼中剜出的活泪。
泪珠落纸的刹那,骨简上的文字便如虫豸般蠕动起来,自行爬入她笔下新铺的兽皮卷轴。
“神照篇、移精篇、易骸篇、阴阳颠倒篇……”萤夏指尖抚过卷轴边缘,每念一个名字,便有相应的符文从她皮肤下浮出,烙在兽皮上,“还差无相替命没刻完。”
朝瑶忽然抬笔,笔尖悬在替命二字上方三寸。
空气骤然凝固,烛火“噼啪”一声炸开,溅出的火星竟在半空凝成一张扭曲的人脸,嘶吼着扑向卷轴,却在触及文字的瞬间灰飞烟灭。
“天罚的残念。”她淡淡道,笔下金芒暴涨,将最后一行字生生刻入骨简。
整张卷轴顿时剧烈震颤,边缘渗出黑血,仿佛在抗拒成书。
不仅有五运六气调法、阴阳颠倒术、人体外科解剖等,最神秘乃是禁术。
无相替命,逆天改命;血河复生,起死回生;神照诀,窥探天机;剜心不死,肉身不灭;移魂换魄,夺舍重生;逆星改运,篡改天命; 万蛊噬心,操控众生;化骨为兵,人器合一;同命咒,共生共死;天罚印,最后的诅咒。皆是天道禁忌,逆天的十种禁术。
萤夏大笑,突然抓起案头青铜刀划开朝瑶手腕,暗金色浇在卷轴上:“这书早该绝了,你还能压得住谁?”超越人道的秘术?,口耳相传的禁忌?,只余零碎咒诀流落巫族。
当年作为巫女,她们仅仅是管中窥豹,如今却复现全本。
无相替命,诡谲的禁术。她曾将一名死囚的脸皮剥下,贴于另一人面部,再以神照诀固化。三日之后,后者彻底变成前者的模样,连命格都被篡改。
曾用此术让一名皇子“替”死囚上了断头台,不仅能替身形面容,连因果、气运、通通替换。
所有逆天之术,遵循等价交换。岐伯骨变非人化、操控者反被操控、厄运将如附骨之疽转嫁施术者、杀一孽生十灾、记忆吞噬成为碎片、共生却像两株绞杀榕般互相吞噬灵魂、血脉后裔将出现非人逆生,使用者成为天道维持平衡的工具。
黑血退散,卷轴归于平静,唯余字迹深处偶尔闪过一线幽光,像蛰伏的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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