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雷妃与曋妃听闻宫中侍女禀报,圣女回辰荣山了,早早用过饭相约去太尊宫殿。
她们怕太尊,但圣女地位尊崇,如今又是仅次陛下的存在,说句大不敬的话,某方面她的地位已经超过陛下。
“小祖宗,太尊起身,咱们该用早饭了。”内侍瞅着起大早赏雪的圣女。
太尊未退位就对这位纵容,允许她不守规矩、默许她的离经叛道、对她任性的包容?,现在更是近乎无底线纵容。
以前的灵曜小殿下,可以随意进出西炎王的书房、议事厅,甚至在他批阅奏折时在一旁吃点心、翻书,而西炎王从不训斥,反而会让人给她备茶。
试验新阵法炸毁半个花园,西炎王得知后第一反应不是责骂,而是问“没伤着吧?”,随后默默让人重修,还给她更多东西继续研究。
可以完全按自己的兴趣行事,西炎王从不干涉她的选择。
见西炎王时很少行大礼,通常只是随意一揖,而西炎王默许这种特权,甚至对臣子解释“她性子野,别计较”。
西炎王会亲手给她剥果子、点评她的字画,甚至在她睡着时替她盖衣。
现在对比陛下和小夭,他们虽受宠爱,但在太尊面前仍维持一定的礼数,而圣女却可以毫无顾忌地放肆。
动摇根基的言论若出自他人之口,必遭严惩,被视为挑衅权威,却纵容她胡说八道,甚至愿意让她去验证。
像是对一个?被偏爱的孩子?的无限宽容,甚至带着几分“看她能闹出什么花样”的宠溺。
别人犯错要受罚,她犯错是有趣。
别人需谨守礼数,她可以肆意妄为。
别人求而不得的资源,她伸手就有。
这种偏爱,让这位成为西炎山最特殊的存在——?一个连帝王都甘愿纵容的例外?。
现在更是陛下与太尊都纵着,从西炎山成为辰荣山,乃至西炎国的独一份。
“醒啦?下雪天多适合睡觉。”朝瑶慢悠悠起身,跑进雪地夺过侍卫正在扫雪的扫帚,“借我装装样子。”路过内侍顺便来一句:“我大清早干活挺累,你们作证。”
内侍..........要钱的理由都想好了。“是,整座宫殿都瞧见圣女幸苦。”
朝瑶心满意足往殿内走,踏进宫殿把扫帚往门上一放,搓搓手,“老祖宗,你怎么起这么早?”
“早睡早起。”西炎王瞥了一眼扫帚,嗓门再大点,整座辰荣山都知道她干活。
“睡觉也这么自律?”朝瑶舀了一碗清粥放到西炎王面前,“困了就睡,醒了就玩,咱们今日去城中看看歌舞?”亮晶晶地望着西炎王,钱得往自己钱包流。
西炎王故作严厉的眼神,显然无用。挫败搅动碗里清粥,“这辈子不打算成亲?一直玩下去?”
“打住打住。”这熟悉的配方,恰好是前几世新年催婚的语气。“我才四百多岁,按照你这长寿之星推断,我还有几千年寿命,成亲不是件好事。”
鸡蛋羹,咸菜.........逐渐摆满西炎王面前。
“小夭和玱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玱玹的帝王之路?注定无法专一,小夭心之所向与身之所归却是两个人,只有你不求从一而终,不求一生一世,反而得其所愿。”
朝瑶面对西炎王意味深长的眼神处变不惊,笑意不减,“老祖宗,越怀念祖母,越证明你当年不够爱她,不过是迟暮帝王一生作为的思考。”
当年西炎王处于权力上升期,需要铁血手段打拼天下,对亲情极度压抑,子女恨他的冷漠。
如今天下已定,西炎王步入暮年,权力欲望减退,人性逐渐显露,孙辈怜悯他的孤独,
同一个人物,在不同时代、不同观察者眼中,可以呈现出截然相反的两面。
“我是你的血脉,咱们讨论一双人,是不是有点过于美好?男人与女人同样复杂,始于利用,终于遗憾,所有真感情皆败给各自心中的江山,论起来我也不是一个好人啊。”朝瑶感慨万端。相柳是小夭忘不掉的遗憾,涂山璟是小夭舍不得的日常。
但世上谁不曾有遗憾?人不能只靠心跳活着。
西炎王从未变过,他爱的东西,从一而终,江山。
西炎王看着这个四百多岁,嘴上喊着不肯长大的孩子,她比他们都提前长大,“你突然冒句大实话,自知之明,确实不是好人。”
“嗨,我从没有说过我好人,我从开始就跟所有人说,我滥情,我三心二意,依照世俗标准,我这种人被戳脊梁骨都见怪不怪,可我的快乐她们也体会不到。”
“我依照世俗活着,我的快乐就没有了,情愿他们私下瞧不上我,我也不愿意丢掉我的快乐。”
她倾身向前,袖口扫过鸡蛋羹升腾的热气,“就像这碗羹,相柳是上头飘着的虾仁,瞧着鲜艳夺目;涂山璟是底下稳当当的蛋羹,托着所有滋味。”
西炎王筷子尖戳破嫩黄的蛋羹,含笑揶揄:“你的鸡蛋羹可比这碗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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