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音回想了一下自己和萧京砚初见时候的场景，要说“心动”，那害怕也算是“心动”吧。
还有突然的帮助，那也算是“心动”吧。
柳洛音说道：“是。第一次见，心就动了好几下。”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他有这么多的交集，甚至是……互相爱慕对方。
凌子晋心中一阵刺痛，尽管早有预料，但听到柳洛音如此坦诚地承认对萧京砚的感情，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他苦笑着说：“原来如此，看来上天早就将你的缘分定好了，月老为你牵的线，不是我。”
“但是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坚定的选择你，不给你一丝离开我的机会。”
柳洛音摇头，平静地道：“如果是不带记忆的重来一次，你依旧会走上之前那条路，会喜欢上柳芙珠。”
凌子晋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洛音没有说错，如果自己还能再来一次，以当时自己的心性，还是会为柳芙珠倾倒。
见凌子晋沉默，柳洛音接着说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七皇子你所喜欢的类型，七皇子之所以会改变心意，对我念念不忘，是因为我的变化，让你大跌眼镜。”
“我的性格不似京都的姑娘温柔体贴，我粗俗我蛮横，最重要的是，我并不把万人爱的七皇子你当回事，所以你从一开始的愤怒，变为了不解，再到不甘心。”
“七皇子对我，不是爱，是不甘心。”
凌子晋见柳洛音看得那么透彻，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承认，我先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是不甘心，但现在，这不甘心已经消失了。”
“我非常地确定我自己的心，我对你是爱，而不是不甘心。”
柳洛音并不想在这问题上多做讨论，她不再解释，说道：“七皇子对我是怎样的心思，在我这里，不是那么的重要。”
“天色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七皇子你也回去吧。”
说罢，柳洛音抬步就要离去。
凌子晋见此，哪还顾得上难过，急忙道：“洛音，你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柳洛音止住动作，回头望他，等待他的后文。
凌子晋还是不甘心，他问道：“你说你相信一见钟情，那若是有一天，萧提督不再是你初见时的模样，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他吗？”
凌子晋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知道，他究竟还有没有机会。
也想知道柳洛音对萧京砚的感情，究竟是基于最初的心动，还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柳洛音微微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缓缓说道：“七皇子，我对萧提督的感情，并非仅仅源于初见时的心动。”
“这些日子，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我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善良、勇敢和担当。”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一想到有他在，我做任何事都会变得勇敢和安心许多。”
“所以就算他的模样改变了，我对他的心意也不会变。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他的灵魂。”
“无论发生什么，从一而终。”
凌子晋听完柳洛音的回答，心里更加难受了，他就不该问出那样的话，徒增伤心。
“洛音，我多希望你能说几句假话来哄骗我。”
“真话真的很让人难以承受。”
“不过我心中已经非常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们，输给萧提督，我心服口服。”
“希望你们能终成眷属，到时一定要赏我杯喜酒喝。”
柳洛音也是第一次在人前承认她对萧京砚的感情，她的脸微微红，说道：“喜酒应当还早着，如果有这一天，一定。”
“希望七皇子也能早日找到那个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凌子晋强行挤了个笑容出来，说道：“希望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柳洛音莞尔道：“不必，我刚吃饱回来的，我打算慢慢走回去。”
凌子晋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在他转身的那瞬，他所强撑起来的坚强，瞬间被瓦解。
他捂着胸口，那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发疼，让人喘不过气来。
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
……
凌子晋和柳洛音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萧京砚和齐鹤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原地。
齐鹤看着身边一脸笑意压不住的人，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阿砚，我知道你现在很开心，开心得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但是你能不能先顾及一下形象，再顺便顺便照顾一下我这个孤寡老人的感受呢？”
如今的萧京砚，是一点回答齐鹤的心思都没有。
他满心满眼满脑袋都是柳洛音，耳边还回荡着她说过的话。
她说喜欢自己，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就心动过好几回。
她说有自己在，她会更有勇气，心更安定。
她还说无论发生什么，都对自己从一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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