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迷人,月亮很白,当余渊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太阳透过窗纸投在脸上,暖暖的,如同燕鲛的唇。昨夜事了燕鲛便走了,伊人的体温还在被子里面没有散尽。可余渊心中却是百味齐聚。燕鲛临走时说的话很轻松,却令他感到心头万分的沉重。燕鲛说,当她做出不嫁余渊的决定后,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觉得自己不需要委屈自己了。所以,她很幸福,至少她认为比嫁给余渊更幸福。她不缺那个过程, 不缺那个仪式,更不缺那个名分,她要的只是余渊完整的爱,哪怕这种完整只是留在她身边时,短暂的相对的完整,她也觉得满足了。她告诉余渊,双艳帮永远是余渊的家,她也永远是余渊的妻子,这个名分是她自己给的,也是她独一无二的,与余渊那些妻子所不同的。余渊随时都可以回来,随时都可以漂泊远行,她不会给他任何的束缚。
若是放在后世,有这种艳遇,余渊高兴还来不及,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可今时今日,余渊却觉得心头如同千钧之重。也许是到了这个世界自己放纵了,甚至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已经不顾了,几乎是见一个爱一个。而且几乎是放纵似的打开自己的情感,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今日的燕鲛不说,其他几个女子,他能够给她们什么,一个名分而已。自己做的真的对吗?不,若是放在以前这种念头或许还是怀疑。而经历了燕鲛的事情后他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不对,自己彻头彻尾的错了,感情的放纵,无异于杀人。所以,当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他才觉得自己醒了。灵魂深处又一种情感顿悟了。
从来到这个世界,余渊开始相信轮回和天命,然而,经过不断的修炼,实力和眼界的提升,让他对所谓的天道命运再次产生了怀疑。尤其是当他体内的意识世界诞生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种怀疑是多方面的,包括对情感,对人性等等,综合性的怀疑。此时他能够想见当初佛陀为何会坐在菩提树下七日,为何要云游四方。老子为何要西出函谷关……他们所想,所求的是不是也和自己相同。这时候的余渊,单靠功法的苦修已经跳不出这个世界设置的上限了,若是想突破自己,突破这个世界,唯一的途径就是精神上的顿悟。当初鹤壁之死去的时候,那种伤感,在他心中种下了亲情的种子,随后被娜布其激活,他方才顿悟,完成了意识世界的第一次蜕变。而这一次,虽然没有生离死别,但这种心灵上的痛苦却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不是失去,而是拥有却不得所求。这种感觉细腻,矛盾,机缘巧合之下对男女之间的爱情,也有了更为深邃的思考和感悟。
就在同一瞬间,他的意识世界中一阵清风拂过草地,万朵繁花同时盛开,不知道从何处飞来双双对对的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整个世界生机盎然,似乎又多了些看不到的东西。当然这些余渊并没不知道,他已经洗漱完毕,往前院而去。在小丫鬟的通报下,余渊见到了已经梳洗整齐的二位帮主。面对余渊,燕鲛嫣然一笑,而燕鲵却是一脸的清冷。看样子燕鲛已经和她摊牌了。果然,燕鲵轻咳了一声道,“余渊,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妹子的一番情谊。我们虽然是江湖女子,却也知书明理,如今她名分都不要了,你若是再辜负了她,哼……”这一声冷哼已经表明了她心中是极度的不满,可如今她也只能用一声哼来结束这段话了。本来这名分人家余渊是给了的,是燕鲛不想要,算不得余渊负心。再者从身份和实力来说,就算余渊日后负了燕鲛,她燕鲵又能怎样,双艳帮的势力不算小,可和余渊背后的天下同比起来,连拼个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她又能拿什么威胁对方呢。于是,这一声哼,足以表达她的态度了。
“姐姐放心,余渊定然不会辜负她,从今日起,我余渊妻子有的,燕鲛定然都有……”停了一下,余渊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接着道,“别人没有的,只要燕鲛想要,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尽办法给她摘下来。”以如今余渊的身份和地位,其实完全不需要如此承诺。可面对燕鲛,余渊觉得他应该如此,而这种与众不同的东西,也正是燕鲛想要的。果不其然,余渊这边刚刚说完,燕鲛的脸上便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倒不是说她如何贪求什么,她所以开心要的就是余渊的这种态度。名分算得了什么呢?她要的余渊是独一无二的,她也要在余渊心中当那个独一无二。却不知她若是知道在鲛人族还有一个月影和她打着同样的主意,心中会是作何感想。
燕鲵见余渊如此自然也没有话说,当下点头道,“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也算是完美解决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余渊的新娘少了一位。不过爱人却并没有少。眼见着事情已经办完,余渊当即提出告辞,燕鲛当然舍不得,二人虽然说不上是小别胜新婚,看也是初尝禁果,食髓知味,燕鲛如何能够舍得。可眼前却是不行,那月家姐妹就要生产了。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待产在即,自然也是希望爱人在身边陪伴的。想到这里,燕鲛不由得期待,自己昨晚也能够蓝田种玉,生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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