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站在德育处落地窗前，看着自己倒影与玻璃上并排张贴的道歉信重叠，那玻璃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混着打印机的嗡鸣传来：“……校方已查明论坛发帖 IP 归属教务处电脑，涉事教师停职处理……”，那声音带着一丝严肃和歉意。
她伸手接住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的光束，金色尘埃在指间流转时，那细微的颗粒感让她有些痒痒的，恍惚看见前世被泼了红漆的课桌，那刺鼻的油漆味仿佛又萦绕在鼻尖。
礼堂穹顶突然落下的追光惊醒了回忆，那强烈的光线让她眼前一亮，台下上千双眼睛注视中，副校长对着话筒清了三次嗓子，那清嗓子的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格外突兀：“经核查，科创组资金问题系校外人员伪造……”汪芷盯着前排空着的嘉宾席，那里本该坐着项三叔的位置此刻摆着盆白山茶，花瓣上未干的露水折射出七彩光晕，那光晕五彩斑斓，美丽而梦幻。
“对不起。”地中海发型的数学老师鞠躬时，镜链扫过话筒发出刺耳蜂鸣，那尖锐的声音让她耳朵一阵刺痛。汪芷垂眸望着对方西装第三颗纽扣——前世就是这只手，将她的贫困生申请表揉成团扔进废纸篓。此刻那张纸正躺在礼堂控制台的物证箱里，边角处晕染着项霆昨夜抢文件时蹭上的血迹，那暗红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掌声如潮水漫过台阶时，那热烈的掌声震得人耳朵发麻，汪芷突然被塞了满怀的桔梗花，淡紫色花瓣拂过她手腕旧疤，那轻柔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阵温暖，项霆不知何时出现在侧门阴影里，指尖转着枚银色 U 盘，U 盘在指尖转动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当人群簇拥着她走向升旗台，人群的嘈杂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少年倚着廊柱对手机轻笑：“三叔的海外账户？直接送给反洗钱科当见面礼吧。”
暮色浸染科技园穹顶玻璃时，那绚烂的暮色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汪芷在实验楼天台找到了项霆。少年正用美工刀削着桃木，刀刃与木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脚边散落的木屑被晚风卷成旋涡，那旋涡旋转时发出轻微的呼啸声，隐约能看处是并蒂莲的轮廓。
她踢开挡路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雨燕，雨燕飞走时发出尖锐的叫声。
“哭过？”项霆头也不抬，刀刃精准避开木纹里的结痂，那专注的神情让她心里一动。
汪芷下意识摸向眼角，却被他突然拽进怀里，薄荷糖的清凉混着止血贴的碘伏味扑面而来，那混合的味道让她有些晕眩。远处教学楼的灯逐层亮起，像倒流的星河坠入她泛起水光的瞳孔，那璀璨的灯光让她目眩神迷。
“重生那天……”她攥紧他校服下摆，布料撕裂声惊动了藏在空调外机后的麻雀，麻雀飞走时翅膀扇动的声音让她回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殡仪馆的冰柜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那些人举着摄像机……”项霆的手掌突然覆上她后颈，温热指腹擦过动脉处淡青的针孔旧痕，那温暖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晚风送来他袖口残留的沉香气，与记忆里太平间消毒水的气息重叠成虚幻的屏障，那混合的气味让她有些恍惚。
月光爬上实验台烧杯架时，那柔和的月光洒在身上，仿佛一层薄纱，汪芷发现自己正被圈在项霆臂弯与钢化玻璃之间。少年锁骨处的莲花烙印泛着奇异珠光，映得她腕间玛瑙手串如浸血水，那奇异的光芒让她心生敬畏。
“下次装监控记得避开东南角的承重柱。”他忽然咬住她发间松脱的草莓头绳，含糊不清的警告散进她衣领，那温热的气息让她脸颊绯红，“还有，哭的时候别咬嘴唇。”
晨会上，汪芷的黑色小皮鞋刚踏上主席台台阶，就被斜地里冲来的孙同学撞得踉跄，那撞击的力道让她差点摔倒。道歉的百合花束还没落地，项霆已拎着对方后领按在荣誉墙上，展览柜里金灿灿的奖杯被震得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礼堂里回荡。
“论坛小号登陆地点是东城网吧？”他笑着用获奖证书拍打男生惨白的脸，“真巧，那片的监控昨晚刚接进项家安保系统。”
当汪芷展开重新签发的科创组聘书，梧桐大道突然响起《婚礼进行曲》的口哨声，那欢快的口哨声在空气中飘荡。项霆单脚支着自行车横在路中央，后座绑着的气球条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恭贺汪组长沉冤昭雪”，那气球飘动的声音和风声交织在一起。
她抬脚碾碎飘到跟前的彩带屑，那轻微的碾碎声让她感到一丝畅快，却在跨上后座时悄悄勾住他校服腰带。
樱花纷扬如雪中，那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如梦幻般美丽，少年轻哼着荒腔走板的曲调突然转调：“喂，要不要试试真正的庆功宴？”
正午阳光穿透行政楼玻璃穹顶，将并肩而立的影子熔成鎏金琥珀，那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感到无比惬意。汪芷望着楼下草坪旋舞的无人机表演，突然被项霆扳着肩转了一百八十度。少年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皮肤，那炽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他对着乌泱泱仰头张望的人群抬高交握的手：“从今天起——”故意拖长的尾音惊飞了落在国旗上的白鸽，那白鸽飞走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她挣扎着去捂他嘴的动作，反倒像主动环住他脖颈。
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里，那密集的快门声让人应接不暇，项霆忽然低头咬住她耳垂：“你猜那些镜头后边，有多少双眼睛在等我们松懈？”欢呼的声浪吞没了这句呢喃，唯有他指尖在她掌心画圈的力道，泄露出紫藤花架上新结的冰霜——那是昨夜出现在监控死角的神秘水渍，在三十度气温里整整两小时未曾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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